苏漫漫:“……”
不是,她什么时候睡在他身上过?
就算她以前没有怀孕,也只是靠在他怀里睡。
何况她现在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哪里能进行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即便能做到。
她又哪里睡得着?
苏漫漫抬手捶了沈秉呈胸膛一下,没好气地娇嗔:“你到底要不要睡觉?若是不想睡,便一边去,别打搅我。”
沈秉呈抓住苏漫漫的小手,眉开眼笑道:“为夫自然是想睡觉的,夫人莫生气,方才都是为夫不好,为夫向你道歉好不好?”
他本来也没做错什么。
不过是夫妻之间调侃几句罢了,苏漫漫不至于真的跟他生气,轻哼着嘟囔几声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怀孕终究是要辛苦一些。
苏漫漫前段时间嗜睡,这段时间总觉得过于疲惫,故而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着了。
沈秉呈轻笑了一声,伸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苏漫漫的腰身,刚准备闭上眼睛入睡,门外便传来一道很小声地敲门声。
他眉头猛地一皱,便听外面传来伍竞三微显焦急的声音:“沈大人,你睡着了吗?出事了!”
沈秉呈听到出事了三个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苏漫漫放回床榻上,为她掖好被子才转身走出了房门。
夜色正浓,明月皎皎。
但伍竞三的脸
色却十分凝重,出声道:“沈大人,方才药房和库房走水,许多下人及时救火也没救回来多少,师弟粗略计算过,损失最起码五万两白银。如今沈夫人身怀六甲,受不得刺激,在下便只能将此事禀告于你。”
“怎么会突然走水?这些地方不是派人日夜守着吗?”
沈秉呈知道树大招风。
他仅仅为官三载,便成了三品大员,是许多干了一辈子仍旧是个芝麻小官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段时间他为了拒绝许多人的示好和拉拢得罪了不少人。
他知道许多人都不想让他好过。
可他没想到这些人当真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做出风险如此大之事。
他如今已经是刑部侍郎,查案本就是他们刑部分内之事,他快速回房穿戴整齐,确定他暗中找来保护苏漫漫和孩子的人都在,才跟伍竞三快速赶往药房和仓库。
药房和库房相隔不远,周围有油和酒水撒过的痕迹。
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沈秉呈让人统计损失,并将今日看守库房和药房之人带来,却发现这些人早就被结果了。
伍进三见沈秉呈脸色黑沉沉的十分难看,忍不住出声道:“沈大人,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这次走水,损失惨重,在下已经叫人去府衙报案了。若是沈大人知晓可疑对象,
案子能进展得快一些。”
“目前不确定是谁,但等我将人揪出来,定叫他死无全尸!”
药房和仓库的东西是苏漫漫很长时间奋斗的心血。
而烧毁药房和仓库之人无疑是践踏摧毁苏漫漫的辛劳成果。
他怎么能忍受?
沈秉呈眸色冰冷地嗤笑了一声,随后转身大步离开,吩咐伍竞三:“你且将现场保护完整,不许任何人靠近,明日一早我带人过来查探证据。”
“是,沈大人。”
伍竞三点头,随后吩咐手底下之人将药房和库房团团围起来,绝不叫任何人靠近。
沈秉呈连夜入宫,将熟睡中的皇帝从后妃床榻上叫起来。
皇上虽然知晓沈秉呈不会无缘无故大半夜不睡觉进宫寻他。
但没人愿意在身处温柔乡时被打搅。
故而,他看向沈秉呈的眸光沉沉的,冷声道:“沈爱卿,大半夜不睡觉,急吼吼入宫寻朕作甚?若非为了十万火急之事,小心朕将你问罪。”
朝中有规定。
凡是三品以上大官若是遇到急事,便可以带上官印直接入宫面圣,可所为之事并非急事,便会被皇上责罚。
皇上从后妃床榻上听到沈秉呈入宫求见之事时第一时间心里一咯噔。
但等见到沈秉呈之后,他反而没有那么着急了。
“禀皇上,微臣知晓半夜入宫面圣打搅皇上歇息乃是大
罪。可微臣也明白急事不该不报的道理,毕竟今日微臣上报之事与皇上息息相关。”
沈秉呈脸色凝重,让皇上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到底是做了三十几年皇帝的人,见过的事太多,即便是泰山压顶亦面不改色。
闻言微微蹙眉,淡声询问道:“所为何事?”
“方才内子为皇上管理的药房和仓库走水,现场有桐油以及酒水喷洒的痕迹。微臣之妻派遣二十多人轮番看守皆被残忍杀害,微臣粗略算过损失高达十万两白银,足以供养十万人的士兵至少一个月。”
沈秉呈拧着眉头拱手道:“何况其中许多药材稀缺,原本是微臣之妻准备献给皇上的,如今却被一把火焚烧殆尽,他们却不知晓那些药材能救下多少边疆战士的性命。此等做法,微臣实在难以接受,还请皇上下达旨意,让刑部尚书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