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儿子的生辰,沈秉呈已经缺席了两次,这次绝不能再缺席。
何况他媳妇儿早就提醒过他了。
沈秉呈太过忙碌,只能抽时间给儿子亲手打造生辰礼物。
今日再努力一些便可完工,明日也得抽时间尽早回家,绝不能让媳妇儿和儿子久等。
所以这段时间他处理公务手段更凌厉迅速,让刑部官员压力很大。
“沈大人,您这是要去往何处?”
洪获良见沈秉呈离开的方向并非刑部办公场所,急忙上前询问道:“下官还有些事要向沈大人禀告,不知大人可有空闲时间?”
洪获良自从上次在牢狱中被沈秉呈的一番操作吓到之后,在沈秉呈的面前便格外听话懂事。
办事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敢有丝毫懈怠。
大家都是参加科考后经过了很长时间锤炼才得以进入刑部的,自然都有几把刷子,但凡他们认真干活,许多困难便迎刃而解了。
沈秉呈很清楚洪获良这番拦住他禀告事情并非寻求他的意见,反而是想向他邀功。
他一看洪获良的表情便能知晓。
他微微一笑,温声道:“洪大人,如今纵火案对本官来说才是最要紧的,你今日禀告之事若是跟纵火案无关,便可等到
明日再向本官禀告,本官还有事,便先走一步。”
洪获良刚准备扬眉一笑,在沈秉呈面前刷一刷好感,没曾想沈秉呈都没等他开口转身便走了。
轻飘飘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扬起的嘴角硬生生僵住。
洪获良眼底的笑意很快消散,眉头越皱越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急忙收起表情,扭头望向拍他肩膀的人,脸上立马露出笑容,拱手道:“谢大人,方才没看到你,怎么现在才来?可是沈大人吩咐你办事去了?”
他口中的谢大人叫谢荣光。
乃是沈秉呈进入刑部之后启用的第一个人,如今一直听从沈秉呈的调遣,俨然是沈秉呈跟前第一人。
谢荣光虽然官职不高。
但在刑部颇有脸面。
只要是想巴结沈秉呈之人都对谢荣光十分客气。
谢荣光客气地笑笑,点头道:“方才确实办事去了,这几日沈大人都十分忙碌,洪大人有什么事可以跟本官商量,只要咱们将事情办好,等沈大人忙完后再向他禀告便是。”
洪获良嘴角的笑容微淡,轻笑着说:“谢大人说笑了,沈大人办案,有他自己的章程,咱们若是自己便将事给办了,办好了是好事,若
是办不好了本官可不知晓该算谁的责任。”
他是沈秉呈的下属官员。
可不能做越俎代庖之事。
这可是为官的大忌。
他不知谢荣光怎么敢说出这种先斩后奏,办得好未必有功,办不好绝对有祸之言。
更猜不透谢荣光是不是在试探他。
但他绝不上当。
谢荣光笑笑,温和地说:“若是事事都要让沈大人亲自把握,还要我们这些下属作甚?干脆什么事都交给沈大人去做便是了。咱们自己能把握之事做好了再将结果呈给沈大人,若是难事,没办法把握,再向沈大人禀告也不迟。”
他们刑部官员可不都是无能之辈。
能自己解决的问题还要拿去麻烦沈大人,也不看看沈大人爱搭理他们不。
这也是沈秉呈觉得谢荣光用得顺手的地方,谢荣光跟洪获良一起在刑部待了好些年。
两人又是同级。
虽算不得关系好。
但很多时候也共同办案。
多少是有几分交情的。
可洪获良太谨慎了,并不相信谢荣光会如此好心地提点他。
反而猜测谢荣光盯紧了刑部侍郎的职位,现在正是排除异己亦或是打压对手之时。
他客气地笑笑:“谢大人乃是沈大人身边的红人,自然有些特权,可
本官跟沈大人并不相熟,许多事不敢僭越。今日多谢谢大人提点,来日待本官问清楚沈大人行事章程后,再与谢大人一同行事。”
谢荣光跟他是平级。
谢荣光觊觎的职位焉知他不想要?
现在谢荣光在沈秉呈身边确实有几分脸面,但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只要一切没有成为定局,谁又能猜到结局到底会如何?
即便结局已定。
也不是没有改变的可能性。
谢荣光以为自己有几分能力,又有几分薄面,便敢越俎代庖先斩后奏,沈秉呈一时间不追究,或许是看在谢荣光将事情办得还算漂亮的情分上。
但这并不代表沈秉呈愿意被人冒犯手中的权利。
洪获良可不会蠢到去踩坑。
至于谢荣光,到底如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好听的他们在刑部共事。
说难听点他们二人便是竞争关系,谁又会如此好心来提点一个竞争对手?
洪获良觉得谢荣光很可笑。
得几分看重就真的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殊不知这一切并非人家不膈应,不过一时间不想跟他计较罢了。
沈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