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成千上万的女子会因此丧命,人口贩子会越发猖狂,这些城主在意过吗?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了吗?”
秦熄没有反驳,他当然知道,名门贵族对欲望的贪恋都是架在弱者脖子上的刀,说白了,他们之所以会如此肆无忌惮,还要归功于城主的纵容。
男人嘴角抽搐,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他一面愤怒少女的胆大包天,竟敢顶撞自己,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陆雪缘的话让他想起年少时期的自己,想当年,类似的话他也在父亲面前说过。
陆雪缘咬着牙,逐字逐句道:“恕我直言,冤有头债有主,据说合欢宗每年的香火供奉一半都进了城主府,这些烂人不是贪财就是好色,城主,您是罪魁祸首。”
语未毕,手腕被钳制住。
“放开我!”她挣扎了几下,也睁不开,索性冷冷地盯上男人的眼睛。
“说够了吗?”秦熄阴沉着脸,“怎么,觉得自己很聪明,很正义?”
管教不听话的小孩费时又费力,秦熄不会在没用的事情上纠缠。随即甩开陆雪缘的手,像看一条流浪猫似的看着她。
“陆小姐,你这样虚张声势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暴露你的愚蠢无知,三界的规则就是如此,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它的呼吸规矩,太拿自己当回事,容易被你的偏执拖进地狱!”说完,男人撕碎了传音符,“来人!”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修闯入暗室,暼了一下地上的少女,接着问主子:“城主,您有什么吩咐吗?”
秦熄摆了摆手,满脸写着头痛:“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带下去,丢进地牢,听候发落。”
话音刚落,陆雪缘慌了,立马露出受伤的表情,一双楚楚可怜的柳叶眸子闪着水光,仿佛方才抬杠的人不存在。
“不要,城主,您不能这么对我,我说的句句属实。”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地落下。
秦熄原本还很平静,然而看到她的眼泪,瞬间一股莫名的火气爆发出来。所幸他遮着脸,声音也冷冰冰的,让人无法察觉出情绪。
真可笑,难道陆雪缘以为自己会心疼她?
他真的很讨厌女人哭,尤其是在他面前哭,秦熄语气加重了些,不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走,再磨磨蹭蹭的,跟她进去做伴。”
*
城主府内。
主殿堂窗门紧闭,下人全部驱散,檀木货架上红烛摇曳,一排排开箱魔物散发着氤氲的黑雾,那是来自魔域的鬼火。
所有箱子被打开,顾城宁拱手作揖,看着城主的身影,红色披风上的小纸人蠢蠢欲动。
“启禀城主,这些是今年搜查出来的魔物。”
秦熄沉默片刻,指尖点了点案台:“一些低阶魔物罢了,不成气候。城宁,这几年三界香火不景气,许多魔物铺子开了很久,却迟迟出不了精品,你有思考过原因吗?”
顾城宁俯首道:“属下不知。”
秦熄拿起琉璃灯,点燃了一支烟斗,“你说,制作魔物靠得是什么?”
“法力和修为?”
秦熄摇头。
“招式、秘术……”
“是怨气。”秦熄道:“制作魔物主要靠的是怨气,如果仅凭一腔热血,或者贪图魔物提升功力的强度,忘记了本质,那永远无法制出好的魔物。”
顾城宁不明就里:“城主,何来怨气?”
“这南湘城,还缺怨气吗?”从怀里掏出一片东西,指尖施法:“来看看这个。”
可爱的小纸人飘过案台,在空中飞舞,顾城宁红色披风上附着的那一个感应到同类,颤抖得更厉害了。
“这不是小纸人吗?”顾城宁攥在手里,看了半响:“此物就是普通的红纸,没有一丝残魂的味道,是由男人的阳气操控的。”
“再看,好好感受。”
顾城宁颔首,凑过去吸了吸鼻子,瞬间眼睛一亮,说:“城主,我感受到了。”
凡间魔修千千万,同样的魔物,有些人用得惊天地泣鬼神,有些人即使霸占着价值连城的魔物,照样在低境界逗留,毫无长进。归根结底,都是内功不够,怨气不足。
秦熄满意地点头:“不要小看这片纸人,虽然是低阶魔物,但是承载了主人足够多的怨气,是长年累月积压已久的怨气,如同陈年老酒,浓厚持久,越品越有滋味。”
“城主,此物怨气过重,若放任不管,定会对城中秩序不利。”
“只要找到魔物主人,让她归降于城主府,本座就可以操控这些怨气了。”
顾城宁不理解:“可城主您是神官啊,而且太子此番南巡,不正是为了消灭魔物而来吗?”
秦熄掐灭烟斗,嗤笑道:“天真,南湘城的魔物只能打压,无法消除。城宁,现实点吧,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学会与妖邪共存,与其思考如何消灭魔物,不如让魔物任你差遣。”
几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