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头发,又拉开她的衣领,掏出那块平安符,仔细擦拭好,妥帖地放进少女洁白的中衣里。
湿漉漉的雨水,很快就浸透了披风。
她看着他,眸光忽上忽下。
今日的秦熄比较反常,明明可以开个结界避雨,非要拉她进山洞,明明可以施法烘干,非要用披风给她擦身。
“雨停了再回去。”秦熄捻着她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好吗?”
陆雪缘没有拒绝,就算默认了。
*
夜幕低垂,柴堆生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山洞。
陆雪缘手持木柴,问道:“秦熄,你何时渡劫?”
秦熄说:“缅因山何时开,本座何时渡劫。”
缅因山开山前,渡劫的神官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们十分重视门下弟子的前途,以及渡劫这些年积累的香火供奉,将来无论是在魔域还是仙京,这些人就是他坚实的后盾。
“那叶阁主知道吗?”陆雪缘说,“你迟早要回去,他却急着将叶岚嫁给你,莫非只要嫁一个渡劫神官,就可以获得神籍?”
秦熄说:“当然不是。”
陆雪缘也是这么想的。
神官渡劫,无论在凡间多久,都是短暂的,怎能随便将一个凡人带上仙京,以此混淆血统。
秦熄的凡龄已三十好几,拖了这么久,都不愿意娶叶岚,看来他早晚要走的。
但是他不娶叶岚,反而让她做城主夫人,显而易见,他根本就不顾她的死活。
等秦熄再次位列仙班,成为真正的上神官,凡间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他会拥有一个配得上他的妻子,举案齐眉,岂是一个普通女修能配得上的。
“在想什么?”他覆上她的手,只觉冰冰凉凉。
“我在想,”陆雪缘道,“你说要带我去京城,还作数吗?”
秦熄看着她,说:“你觉得呢?”
少女掠过男人的目光,喉咙处颤了颤,唇瓣微启。
“这个,以后别在丢了。”
秦熄把拆开的平安符烤干后,一层一层叠在一起,拼凑成留着血泪的凤凰幼雏。
“以后本座不在,它可以保护你。”
陆雪缘接过平安符,攥在手心捏紧。
“既然做了朝阳宗宗主,就要以大局为重,不许再胡闹。”
秦熄说,“雪缘,你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祭奠你的爹娘?”
陆雪缘笑了笑,“还有我自己。”
他示意她说下去。
“将来景王殿下葬身缅因山,龙鼎帝君若是知道了,岂不是要我陪葬?”她说,“你如果不想一尸两命,就提前烧几柱高香。”
秦熄不知她又在胡言乱语什么,随口说:“到那时候,两命还是几命,就难说了。”说罢,他打横抱起少女,二人再次滚在一起。
男人虽没有心魂,却抑制不住开了荤的身体,但是关键时刻,她还是制止了他。
纠缠之间,突然,陆雪缘肩胛骨撞在石壁上,她吃痛地叫了一声,突然,一滴汗,落在她的颈窝。
秦熄道:“怎么了?”
陆雪缘深吸一口气,忍住已经淤青的痛,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秦熄,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
箭在弦上,几百件事都答应。
“好。”秦熄亲吻着陆雪缘的头发,嗅着淡淡的少女香,“我答应。”
也没问清楚是何事,紧接着,他急不可耐地送了进去,开疆拓土,肆意征伐。
陆雪缘闭上眼睛,很淡然,没有反抗,比昨夜还要乖顺。
深夜雷电交加,翻云覆雨。
洞外雨水不止,洞内鱼儿不停。
就这样过了一夜,待到雨停,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少女身披玄衣,像猫儿似的缩在男人怀里,娇憨的语气带了几分矫揉造作,“秦熄,帮我通过一项律令吧。”
“什么律令?”秦熄半眯着眼,浓重的鼻音掺杂着初晨的慵懒之气。
“我听闻,魔域出了条新的……”她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子。
这个过程有些漫长,他的脸由淡漠到紧绷,最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那个被我砍断腿的人,上次只是小施惩戒,开胃菜而已。”
陆雪缘说,“我还要砍断他另一条腿,他的四肢……让他坐在囚车里,任人参观。”
“如果受害者的家眷不满意,就继续摘,眼睛,耳朵……只有这样,才能以儆效尤。”
清晨的凉风习习吹来,冻得他直打寒颤。
恍惚间,男人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追问,是谁向她透露了魔域的消息,只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难怪她昨天那么主动,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秦熄扶额,“罪犯也是有尊严的。”
“尊严?”陆雪缘一愣,随即笑道:“景王殿下,你在开玩笑,这种不要脸的人,尊严何在呀?”
男人陡然精神了,声音提高了不止一点,“为什么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了解真正的魔吗?”
陆雪缘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与他拉开距离,连裙摆都不愿被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