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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辛(1 / 2)

如晔早已回房,靠在暄软的潞绸大迎枕上悠悠转醒。孩子哇哇啼哭,为娘的噙泪不止。

“我……我有眼无珠,引狼入室。表哥,我没脸见你和孩子!”

“莫哭莫哭。”揽在怀里,不停的劝慰,不停的拭泪:“仔细伤了眼。”

他越体贴,她越愧疚,泪水沾湿衣襟,抱着凌平川不肯撒手。

“我不想结怨,不要报官。不要闹出来,以后再不理会便罢。我愧的是,倒教我识得丈夫的一片心!”

“我懂,我都懂。依你,都依你,没人怪你。快别哭,来看看咱们女儿。”

“不要不要,让我抱着你,别走。”

恨自己眼瞎心盲,被狡猾歹毒的妇人哄骗,如晔几乎肠子悔青。更感动于丈夫的坦荡、正直。

蠢啊,我真的蠢死了。

抱住他宽厚的肩膀,满溢的都是爱,安慰声中哭的抬不起头。

“快走,快走。”

鞋都顾不上提,披散着头发,精赤着脚,浑身只余小衣亵裤,逃也似的奔出大门。

可怜她花容月貌的脸盘儿被挠的,赤橙青蓝黄靛紫,五花蛇一般。啧啧啧,不体面呀。

那冯淑媛被一个婆子搀着,一瘸一拐的刚出了大门首,一个包袱劈面砸过来。

长命银锁,小脚镯手镯,小鞋帽并着包袱,一股脑抛了出来。包袱没扎紧,跑肚拉稀一般沥沥啦啦散落一地。

这、这她送的贺仪呀!那么、那么就是割袍断义,一刀两断了呗!

嗐!

婆子还想捡,冯淑媛直嚷嚷,顾不得了,赶紧上车逃命吧!

谁想,临了临了。一只绣鞋迎面砸来,还附赠一句骂。

“破鞋。”

大门一关,从此再别想迈进公主府邸一步。

哎呦喂,正砸中轿门,砸在她满布血痕的脸上,臊的呦……

正是人算不如天算,善恶终有报,千万算计,算计到坑里了。冯淑媛哀哀的靠在马车里,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她知道,她的好日子到头了,这京中的城贵眷圈内,她再抬不起头来。

越往北越荒凉。

别说商户集市,就是乡野村庄,也是十室九空,寂寂无人。破屋烂门,佝偻老妪拄拐,蓬头妇孺抱孩。

新秋将至,稚子孩童们垢面挂涕,一个个精赤着脚,多数衣不蔽体。

宋清平一行人见有人烟总想上前问询,可她们见了异乡人仿佛看到了鬼。眼神惶恐的躲闪,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抱孩子赶忙往茅庐里钻。

“我们久居京师,竟不想我朝百姓已然水火至此。从前我只知春花秋月,不知恁多人为生死挣扎。哥哥,我好生羞愧,愧我当日不知珍惜,拿糕喂雀儿拿肉养狗,而恁多的百姓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是我们为官的不能替天家分忧,才至今日,该惭愧的是我。”

顾大年只觉得好笑,二人揽罪悲悯,一个妇人一个芝麻官,呵呵?

“我朝以天下为己任恐怕只大人一个,满屋子狗官鱼肉百姓,只怕民不聊生这帽子,大人就是想戴却也轮不上!”

行着行着,下起了雨,湿冷寒凉,赶紧找住处才是正题。

雨虽不算甚大,可羊肠小道,烂泥湿路,人愿意走,马却罢了工。扬蹄嘶叫,牵着缰绳左右不肯走。将要打,抽上几鞭子,又恐马失蹄,惊了孩子翻了车。

抬望眼,只见雨雾绵绵,秋雨沥沥。举目望去,四野灰败萧条。前不见去路,后不见来处,端地是满目惆怅。

顾大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望着同样狼狈的宋清平,说到。

“这儿破败,前头也未必有店家。今日这路况,走也是走不得几里。况天欲晚,不如趁亮找个农家落脚,有口热茶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宋清平望天,这雨帘密密,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回头望向马车,小满黏在苏锦身上,直嚷嚷颠的骨头疼。

“说的对,马要喂,人受寒,得不偿失。找个庄户人家暂歇,不拘银钱,只等天好再行。”

她开口了,自然没有不行的。可这萧条的四野,稀落的茅屋,到处坍檐朽梁,户不成户,院儿不院儿,到哪里落脚呢?

沿路寻着找着,就没座稍微像样子的屋舍。天愈来愈黑,再无人收留,只怕要露宿,可雨却越下越急。

顾大年顾得不挑拣,看到一户就上前敲门,分明见里头有亮光,可就是不应答。

没人?

刚要开口,里头却喊了起来:“雨夜不留人,凭你多少银子,这庄子上也无人敢收。前儿才遭了山贼,没东西再供奉,求好汉快走,给咱们条活路吧。”

得,有钱没处使!顾大年只说一脚门踹开,扔了银子就住下,跟他们恁多废话。是宋清平不肯,说与盗贼行径何异。可这时候还顾得上礼节?

车子里孩子闹的凶,无法,只说遇到下个村户破门而入也要住下来。却不想再往前走,零星的几点烛火。

当他们满心希望,谁想甫一靠近,灯就熄了!熄了,任你砸破门扇也无人应声!

顾大年看了他一眼,那意思,这时候还是盗贼做派好使吧。看的宋清平难堪。

谁想,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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