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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1 / 2)

这……这能难倒我赫赫威名的高姨娘?

不能够!

“孩子哭和笑都是喜欢,姑娘这是喜欢您。爷,您……”

当着孩子和奶、子,一双手肩头游走,四处点火。打眼看到书案上那字那纸,呦呵,不是死了的那丫头的,又是谁的?

怪道进来时他眼圈泛红,原来原来,躲到这儿哭丧来了!

我这牵儿带女,活生生的站你眼前,你看不到。凭白去哭个死了的,是瞎吗?

你恶心我,我也不能让你好过!

“来,姑娘,看父亲的字。遒劲有力,笔锋利落,来……”

高盼儿往前凑,抱着孩子不停往前凑,暗戳戳的拿着小孩子的脚,陡然发力,猛踢那砚台。“砰嘞”那砚台里满是浓墨呀,刚刚研磨。

原来她想玷污这纸,乌墨覆盖,然后荡然无存。

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只差一点,就一点点。

周彦邦迅速抓起书信,那墨全翻在地上,登时愠怒。“哇”小小的女孩应声哭起来。

“这孩子淘气,父亲这都是国之重事,弄坏了该打。”转头谄笑的赔不是:“爷,大年下不打孩子,看在她还小,我给您赔不是,别计较了吧。”

得,撒娇撒痴,一股脑全赖在孩子身上,她好无辜。

孱弱的孝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如此更加笃定。她眼中他们都工具,从前是他,现在又多了个妹妹。

这一通演,小姑娘哭的更凶。周彦邦心下恻隐,忽然握住手,似喃喃:“孝伯比她大些……”

呸呸呸,拿死孩子跟我孩子比什么,左右还是忘不掉。

孝伯孝伯,伯仲叔季,他凭什么排老大。恁多孩子,眼里唯有这个死了的血泡子吗?

“爷,我知道您伤心,所以您才立誓三年不续,说到天边儿这情分也足够了。”说到此处,高盼儿又登时跪下:“续不续都尊您的意,我只求您身子康健,咱们孩平平安安。”

说毕吆喝起来:“来,孩子们,父亲每日为国献策,今儿让他乐乐。放花炸鞭,去去晦气,望来年父亲添官加爵。”

“父亲康健,父亲顺遂。”

姨娘教过的,戏演到这儿,他知道该添把火。作为一个敢于扼虎救父的儿子,自然该说些吉利话。

不一会儿,空荡的院子里响起零落的烟花声。一点火光,只那么一瞬就没了,漆黑的天幕下越绚烂越寂寥。

小姑娘被奶母子捂着耳朵,看见亮光,咯咯咯直笑。

高盼儿偷瞄,他负手而立,冷峻依然,一脸的阴郁,晦暗不明。

“天爷呀,好歹是夫人。又是母亲又是主子,她她,她一个奴才姨娘,先夫人周年没过,就张致的放炮仗,欢喜过大年了?”

守门上夜的蓝灰二色婆子冷的咂嘴跺脚,说话时呵出的白雾袅袅消散,忍不住躲在暗处骂了出来。

“现在可是没尊卑,没大小,没规矩了。好歹发妻,也不思量思量,现下是放鞭的时候吗?大爷也糊涂,纵着这妖货一天天做耗。”

“那怎地?上房里不管,爷不说,谁能拦住她?你拦?我拦?好奶奶,可拉倒吧。”

“大爷尚还素着,那头二爷带着多少姨娘猜拳耍乐,知足吧。男人家呀,靠不住!”下巴努了努前方:“瞧不出来吗?副主母,以后的当家夫人。”

“快别混说!”蓝衣婆子连着啐上几啐:“夫人能是她?一个姨娘上的了台面?说一万个我不信!要知道,她可是个夜叉。要成了夫人还不吃的咱们骨头都不剩!”

“你不信?爷愿意就成!”灰衣婆子也跟着啐:“打先夫人没了,她如今可是成了精的耗子,算是把里头的爷捏的死死。前儿爷叫了个丫头子传了个话,好么,第二日你还见到了?”

“想是去了别的房?”

“还别的房?别的牢才是!”灰衣婆子凑到耳边说:“说她话传错了,打了骨头都酥了,还把妇人生养的宫囊打的脱落,拿银子平事,立时撵出去了!”

“啊!哎呀呀,她可真下得去手啊!”蓝衣婆子大恐,满脸的不信:“先夫人可怜见的,水晶一样的人,生生的被这狐媚子撵出去烧了个干净。这才几日,骨头还没凉,她就打杀人、做主子,要登天了?”

这情形可不就是,婆子连连感慨。

“先夫人惨哦,多好的人,行动就是赏。人人都说先夫人冤,大爷多好的前程,诰命夫人,若活着……”

“低声,低声。”灰衣婆子声量陡然小下去:“快别提先夫人,那妖货最听不得先夫人。”

说话间连连拿胳膊肘捣她,引她往书房方向瞥:“看见没,总拿孩子绊住爷们。她平日难得带二姑娘,今儿兴兴儿的带来献眼,你知道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蓝衣婆子瞄着高盼儿,凑近了听。

“姓贾的神鬼乞丐因为玉汝大姑娘的事,上房老太太逐渐不喜欢,说他算的不灵。这不,在上房夫人那捞不到,转头又投了这位高姨娘的门道,无日不走动。”

“一说贤小爷是文昌帝君托生,承了爷的才气。又说她那丫头是个福将,爷高升都是这姑娘带来的。无非是讨个祥瑞,借那神鬼乞丐的嘴夸自家孩子。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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