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魔法,邓布利多教授在站起来宣布舞会正式开始前,挥了挥魔杖,于是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声音传播距离似乎神奇地被缩短了,于是人们仍然能听到自己身边的人在说什么,却不会被周围人的声音所打扰。
接着邓布利多的声音便如洪钟般响彻礼堂,他没有做什么多余的致辞,只是简单地宣布,圣诞舞会正式开始。音乐奏起,四对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在众巫师的注视下缓缓步入舞池,各就各位。然后,曲调舒缓的华尔兹被奏响。
德拉科双手背后,俯身行礼,泰勒随着下个音乐节拍屈膝低头,双手在身体两侧微微张开回礼。接着右手舒展开,抬到眼睛的高度,和德拉科左手相握;左手搭上德拉科右侧肩膀,德拉科右手则轻轻搭上泰勒左肩下的背部。
起舞结束,接下来是两个普通的舞步,泰勒全神贯注听着音乐节拍,在心中默念。
退,左,并,退,右,并,然后左,右,旋转,再来一次,左,右,转身。
随着领舞的四对勇士们开始绕着舞池旋转,教授们也牵着各自的舞伴随着音乐滑入舞池,接着其他学生也纷纷加入,舞池逐渐被一对对翩翩起舞的身影填满。随着对舞步和节奏适应起来,周围注视的减少,泰勒也终于松了口气,慢慢将注意力从数节拍中分散出来一些。
她首先关注到的自然是面前的舞伴,他的姿势很标准,舞步比她的娴熟不少,身后燕尾服的下摆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旋转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搭在她背后的右手由掌心传来比她的体温略高的热度,与她相握的左手微微有些出汗——或许是她在出汗也说不定。她穿得要比他单薄不少,活动起来却也感觉有些热,不过若是他的礼服上有恒温的咒语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再将视线移回他的脸上,方才因芙蓉的一句话而羞红的脸颊恢复了平日里苍白的颜色,额头被垂下来的淡金色碎发遮住,看不到有没有汗珠。浅灰色的眼睛在幽蓝色的火焰映照下带了些闪烁不定的蓝色,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以看清楚他的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
“我不是其中一员。”他突然说。
“什么?”泰勒一怔,视线下移到开合的唇瓣上,再移回眼睛,想向他传递一个疑惑的眼神时,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正想着要如何回答,他却以为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我可不是芙蓉的爱慕者之一。”
她想回答,“哦,我知道”,可话到嘴边却又被止住了,这种语气似乎有些过于自信,所以她改变了策略,微微侧头去寻找舞池中芙蓉的身影,“谁知道呢,我至少见过一打被芙蓉迷住的男生。不过我很能够理解他们,”
此时她刚好看到了芙蓉。芙蓉和她的舞伴离得很近,随着两人的进退,舞步摇摆,她的裙摆不时遮住她舞伴的步伐,两人翩飞的身影重叠又分开,沉溺而亲密。
“瞧,”她接上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偏头示意芙蓉的方向,“他们看起来可真不错,那家伙可真幸运。”她指的是芙蓉的舞伴。
德拉科摇摇头,口气带着些鄙夷,“在世界杯上被媚娃迷得昏头转向的也大有人在。”
泰勒挑挑眉,将目光重新移回他的脸上,德拉科今晚似乎格外喜欢强调这个话题,于是她起了坏心思,“难道你没有?”
“当然没有!”他飞快地否认,又仿佛是怕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足够的说服力,补充道,“只有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那样。”
泰勒不禁笑了起来,这句话的可用之处可太多了,“这样啊,那你肯定见过很多世面咯?”
德拉科自信回答:“当然。”然后才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表述好像有很不好的歧义,“不,我不是指……”他吸了口气,重新解释,“我爸爸之前带我去过一些有媚娃的场合,比赛舞会什么的,他教过我该怎么应对。”
瞧,一慌乱就要提起几百公里之外的老马尔福了,也不知道那位一看就是个老狐狸精的家主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么稚嫩。泰勒在心中发笑,面上也显露出来,“哦……欸?那刚刚你怎么那副样子,一句话就脸红了?”
德拉科张嘴想反驳,却迟迟想不出该说什么,又急得脸红了。
泰勒大笑起来,这人明明刚才提起相同的话题还能和她怼得有来有回,现在被自己的发言绕了一圈后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果然,说大话是给自己挖坑的第一步。她感受到了十几分钟前芙蓉逗他们时的快乐,之前的尴尬似乎以另一种方式找补回来了,于是心情愉悦地打算放过他,“没事啦,理解,谁还没有犯花痴的时候呢?”
德拉科明智地没有继续反驳,却还顾着面子,又绞尽脑汁地为自己找补了几句后才匆匆开启别的话题。
一支舞毕,众人退出舞池去两侧的长桌旁休息。泰勒带着德拉科找到赫敏和威克多尔,打发两位男士去取点好喝的饮料,自己拉着赫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来不及寒暄,确认过周围没什么人在关注她们后,泰勒凑近赫敏,贴着她的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耳语道:“等下可以帮我个忙吗?和那个记者有关。”
赫敏惊讶了一瞬,然后快速小幅度地点点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