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前院大门的萧一野,看着前方的黑暗处,伸手去口袋里摸烟和打火机。
当摸到一张名片时,他愣了一下。
这是今天那个男人给他的。
他拿出名片,借着灯光看了一眼。
名片上写着:永盛集团董事长 萧建达
他又想起了男人说的话:“一野,你是我儿子。……你不信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你跟我回京北,以后永盛集团就是你的……”
儿子?
呵,他从出生就没有爸爸。
野蛮生长了十七年,突然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个男人,说是他爸爸。
十几年了,一直对他不管不顾,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想儿子想疯了?
永盛集团,管你是永盛集团,还是狗盛集团,别来挨老子!
莫名其妙!
去他妈的爸爸!
他现在都长大了,自己就是自己爸爸!
萧一野点燃一支烟,往饭店走去,顺手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把饭店的两条凳子拼在一起,躺了上去……
盯着天花板,萧一野恍然想起了傍晚面纱上方闪动着的那双明眸。
空灵幽深,晶莹剔透,干净得不可思议。
整个人都透露着没被社会荼毒污染过的清纯淡雅。
纯洁的不像话!
宛如一个坠入凡间的天使!
只不过这个天使,是个折翼的天使。
有点傲慢,而且她的脸怎么了?
想到她捂着脸,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萧一野内心莫名烦躁。
这可恶的罗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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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月被她这个阴晴不定的表哥气得胸口起伏,目眦尽裂。
一会儿好心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给她发脾气,一会天堂,一会地狱,这人脑子里有泡吗?
平复了很久情绪后,夏曦月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关上灯,闭上双眼,准备入睡。
可是,没一会,她的额头就痛痒难耐。
她一摸,发现额头被蚊子咬了,肿了好大一个包。
不一会儿,脖子上也好痒。
蚊子成群结队地在她耳边“嗡嗡嗡”地耀武扬威。
本来今天她就已经够憋火的了,这下蚊子也来欺负她,她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大有燎原之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曦月“啪”的一声打开灯,从被窝里猛地坐起来。她准备和蚊子干一架,以排解她心头郁郁的愤懑。
夏曦月睁大眼睛,环顾了一圈四周。在离她不远处的墙上看到了一只正在春风得意的蚊子。
她赶紧上前一拍,可蚊子非常狡猾,好像在与她作对似的,或高或低、或左或右。
她打到东,它就飞到西,她打到西,它又飞到东,就是不飞下来,而且还“嗡嗡、嗡嗡”地哼着蔑视、欢快的小调。
三番五次的折腾,可把她累坏了,但她没有气馁,继续与蚊子斗智斗勇。
终于,在十几个回合后,她正确掌握了蚊子的飞行线路,小心翼翼地靠近蚊子,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用“连环巴掌”不停地打呀,打呀。终于,一巴掌把蚊子打得“四肢不全”,残疾而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过了一会,又来了一只超级大蚊子。叫嚣着在她周围“嗡嗡嗡”个不停。
夏曦月毫不手软,既然蚊子这么作死,那她就“成全”它。
一掌打去,把它也送上了“黄泉”之路。
这里的蚊子就跟敢死队一样,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地前赴后继。夏曦月折腾了好一阵子,早已筋疲力尽。
无奈,敌军候补力量过于雄厚,在这场持久战中,夏曦月最终选择缴械投降。
她躺下,把头塞进被子里,虽然这样呼吸有点困难,但起码不会喂蚊子。
夏曦月深深叹了一口气,这里的人不好惹,就连他妈的蚊子也不好惹。
呜呼悲哉!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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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夏曦月难得的起得比较晚。在京北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六点多就起床学习了。
她一直都很自律,早睡早起。
可能是因为昨晚睡得晚,所以破天荒地睡到了9点钟才起床。
夏曦月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萧一野。
不见他的踪影,他的被褥已经叠放得整整齐齐。
不知何时,墙角多了一盘正在燃烧着的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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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月上楼从箱子里拿出了一身套裙穿上,去洗手间洗漱。
抬头望去,今天的天气似乎好了一些,起码天空有点点蓝色,不是纯一色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