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门内,顾醒风一连三日教导路南枝依照练气口诀进行练气,待到了第四日,便说了一句全靠你悟性的话,便撒手不管了,只命六清陪着。
路南枝也乐得自在,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一副心神全扑在了研究此道之上,也没得空闲再去书阁了。
倒是莫迟来找了她几次,想再要几本连环画,可如今的路南枝哪有时间画那个,便说先欠着,待腾出了时间,再画了给他,如此一来,便倒欠了好几本,惹得莫迟也待她没了好脸色。
这日,天突降大雪,六清却领路南枝出了清风阁,路南枝不解,便问道,
“六清师妹,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山上。”
“为何要上山?”
“南枝师姐到了便知。”
路南枝知道多说无益,便闭了口跟在她身后,路上飞雪渐大,直迷了人眼,两人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山顶。
于大老远处,路南枝便看到一人,虽是未看到那人面目,但依身形来看,必是几天不见的顾醒风无疑,他身后站着六空,此刻正手持一把油纸伞,将那漫天风雪挡在轮椅之外。
待两人走到近前,顾醒风便看过来,风雪之中,那脸更显得清俊非常,似欲飞升的仙人一般。
也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路南枝竟从他一向淡漠的脸上看出一丝喜意,不似平日那般让人看着胆颤。
“主子,人带到了。”
“醒风师兄,不知叫我来此处何意?”
“练功。”
练功?正待路南枝疑惑时,又听得顾醒风说道,
“于崖边打坐练气最好。”
路南枝听后差点气结,心道,好你个顾醒风,平日怎不见你说这话,单今日冰天雪地便有此一说,难怪你心情好,敢情在这等着我呢!
心中虽有气,路南枝面上却是带了笑说道,
“醒风师兄能思虑得如此周全,南枝自是喜不自禁,只是今日身体微恙,恐受了风寒旧伤复发,师兄向来通情达理,定是不忍南枝再受苦楚。”
一番话说得六清冷汗直流,暗道这路南枝当真是越发胆大妄为,这话里话外不明摆着损自家主子嘛。
六清自觉站得比平日更直,五官手脚也不敢乱动分毫,生怕受了路南枝的牵连。
顾醒风眸子清亮,似蒙了一层珠光,他盯着路南枝,面上并无波澜,只淡淡道,
“不死便可。”
路南枝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那笑便僵在了脸上,只可惜那千般话语却再难吐出一句来。
这顾醒风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只一句话,便让路南枝一败涂地,她当即敛了笑容,气呼呼的走到悬崖边上打坐练气。
见此,六清悬着的一颗心才要放下来,却又听得路南枝朝自家主子说道,
“能与师兄一道观雪,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幸事!”
说完便闭了眼,再不理外事。
霎时,六清的一颗小心脏如遭重击,只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话听着怎么有那么一种。。。。。。调戏的味道?她不着痕迹的与六空对视一眼,两对眸子里同是战战兢兢。
六清:这路南枝是嫌命长吧?!
六空:哼!岂止是嫌命长,简直就是找死!
六清:诶,这路南枝的性子,当真是倔如犟牛。
六空:惯会耍小聪明,逞那口舌之快,平白的连累咱们,害群之马一只!
六清:你看你又来了,小心眼的男人。
六空:我看你是中了那路南枝的毒,又替外人说话,小心受了牵连,到时有你哭的!
六清:不能。
虽这样说着,但她心中哪儿有什么谱?便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却见面上并无异样,嘴角处竟还罕见的冒出一丝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看来受不了牵连了,这样六清便放了心,却又觉有些怪异,要依着主子平日的脾性,是必然不能让路南枝好受,可今日怎无半点不快的模样?
那六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便也不再去想,主子这般的人物,岂能轻易被人揣测了心思?!待刚要与六空继续眼神交流,便听得清冷的声音说道,
“瑞雪难得,你便待到雪停了再回。”
“六空,回清风阁。”
六清待要提步跟随,却又听得主子说道,
“路南枝最善投机取巧,你待在这里,与她一同回去。”
六清只觉晴天一道霹雳,还真让六空这个乌鸦嘴说中了,
“属下遵命!”
这雪便一直下到了半夜,直冻得路南枝牙关打颤,手脚几乎失去了知觉,几次想偷跑回去,却都被六清拦住,又被请回崖边吹风赏雪。
待到雪停回明月楼时,路南枝已是不能走路,如一根冰雕的木头,冻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