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跟路南枝想得千差万别,待要再问,莫迟却先打断了她,
“别没玩没了的,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要问去问你师父去,烦人得如苍蝇一般!”
说完,便向年糕走去,待牵了它的绳,这才又扭头说道,
“你若无事,再给我画几本书看,也好过你这般叽叽喳喳个没完!”
路南枝笑着跟过去,替他牵着年糕,回道,
“这有什么难,莫说师兄让我画几本书,便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南枝也是在所不辞!”
莫迟却白了她一眼,揶揄道,
“你这般油腔滑调,是怎么跟顾醒风一同出去了这许久,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路南枝登时便想起顾醒风提剑要杀自己的事,随即面上便有了几分不自然,只尴尬的搪塞道,
“莫迟师兄这是说的什么玩笑话,我与醒风师兄师出同门,自是团结一心,怎的能闹不合?!”
莫迟面无表情的哼哼两声,却是再无他话,只定定的看着她,嘴角似乎多了几丝幸灾乐祸。
路南枝心道,几日不见,这小子却是不好拿捏了,先前还会训斥自己,如今只是这般冷面看着,竟无端让自己觉出几分压力来,便是辩驳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一想到莫迟终有一日会成为莫看掌事那般的人物,路南枝心头便升起一丝寒意,待到那时,自己不得被他欺负死?便如自己师傅一般,活在莫迟的淫威之下?!
想到此处,路南枝便打了个冷颤,却又听得莫迟说道,
“你那什么表情,贼眉鼠眼的,定是憋了一肚子坏水!”
路南枝面上掠过一丝僵硬,随即笑得更为灿烂,待要说话,便被莫迟打断,只听得他又说道,
“顾醒风说你奸猾狡诈,心思善变,看来却是有一定的道理!”
说完便认真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向前走去。
路南枝却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道,这莫迟难道是到了叛逆期了?性子怎的变得这般欠揍?!
“莫迟师兄,你等等我!”
路南枝想追上去,却发现手里还牵着年糕,便一路将它赶进了羊圈,待年糕进了羊圈,便凑到一只大羊身边,咩咩的叫了起来。
莫迟却是未停,此时已经快出了后山,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背影了。
路南枝一面追一面叫道,
“莫迟师兄,你等等我呀!”
“莫迟,你慢点,等等我!”
阮自道回了心斋后,便有些坐立不安,他从床头拿起葫芦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之后便发起了呆,这一坐便坐到了天黑。
突听有人敲门,阮自道这才回了神,说了一个进字。
何安便轻轻地推门而入,手中提着食盒,说道,
“掌门,该吃饭了。”
说着,便将饭菜摆好,抬头却见掌门道面色凝重,似是心不在焉,待要询问,只见阮自道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闪身便出了门去。
何安心头一惊,只觉掌门今日有些异常,转身时,却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书阁二楼。
一盏油灯拢起大片的橘光,灯火时而飘忽,让那道坐在桌前的影子也不时的摇晃起来。
莫看与阮自道相对而坐,一个淡定从容,一个满目严肃。
莫看饮了一口茶,这才悠悠开口,
“不知掌门深夜前来是为何事?”
声音沉稳,听之让人心安。
阮自道却没了平日那般懒散肆意,他微微皱着眉,犹豫的说道,
“我此次出行探得一则消息,不知真假。。。。。。”
莫看自他进来时便觉出一些异样,现在见阮自道这般,面色也不由得郑重起来,便静待他接下来的话,可阮自道几次要说,却又未说出口,不由得问道,
“掌门,到底是何事?”
阮自道看向莫看,突然就叹了口气,随后整个人便摊靠在椅子上,似是受了重创一般,过了片刻,他才找回气力,重新挺起脊背,缓缓说道,
“无心。。。。。。那无心。。。。。。”
阮自道又住了口,似是有话不能说出,被卡住一半,过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这才终是说道,
“无心。。。。。。可能是。。。。。。江师弟的徒弟。。。。。。”
说完,便又摊靠在椅子上,似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莫看似乎并不吃惊,只是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极有可能。”
阮自道见他这般,心中便起了急,猛地又重新坐了起来,说道,
“你。。。。。。”
只是这话才冒出个头儿,便又没了声响,他叹了口气,又改口道,
“倒是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