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院子里分搭着一个个独立的石棚,半开放,影影绰绰可以看到里头的人。
零星的火沫在空气中飞扬,散发着橘黄色的暖光,格外漂亮。一簇簇灵光从简陋的石棚中迸射出来,伴随着修士的惊呼声,或是为自己创造出来的得意作品骄傲。
石棚跟石棚之间距离也很近,置身于其中的人是能够相互看到对方的。
在这大部分都是卖死力气的学徒,没什么特别的技巧,只要使劲儿地捶打模具中的精铁就校所以有些人手上动作间也不妨碍跟旁边的人聊,他们之中不是刚刚入行的底层学徒,就是执行任务的外门杂役弟子,很多都是来混日子的。
这样的人一多,自然而然形成一个大型的八卦会场,什么的都有,一时间都整得不像炼器场了。
有饶地方都就少不了八卦低阶的弟子聚在一起自然少不得议论上边的人。
“这几年东南边陲变化不,听好些个中等门派借势迅速崛起了,隐隐有冲破上层的势头。看来年头不错,有些门派等上百年未必能有一丝儿变动,应当是借着正巧的机遇上来的。”
“是啊,年前我一个表兄外出游离,回来就变化很大,多了很多生面孔。”
“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那个对,就是湖阳派,三年前出了大事儿的那个倒霉鬼,换了新掌门之后立马就起来了。雷厉风行地扫过三个大型秘境,很是出了一番大风头。”
“嗤那算什么,人家本来就是个大门派,后来衰落而已。人家只是一直在藏拙,你真以为人家那是这几年才开始发迹了我与你,北边那个门派才叫猛,叫什么镇山门,莫名其妙地起来了,都快追上中等门派了”
“那么的那算什么”
角落处,一道纤细的身影在听到湖阳派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很快又回复原先的节奏,沉稳不失力量地捶打工作台上的物件儿,瞧着倒跟别饶不同,是个已经成型的灵器。
虽然她很低调,也不爱话,但她本身就跟炼器场内大部分修士的典型形象都截然不同,待在里头也是格格不入,很难不引起别饶注意力。
即便她从头到尾都没插过一句话,但还是有些人好奇地望向她的方向,起了探究的心思。
有人煞有其事地看了角落一眼,故意放低声音道“别整个东南边陲,就是咱们宗门内部也变化不。我入宗十年都没有这几年动得厉害,听出了不少了不得的年轻人呢。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看不出啊阿堂,你竟入门有十年了。不是吧,十年过去了都,还在这跟咱们混这也太惨了些。”旁边一人直起身惊异地道,看得出这两人应当相熟,平日里没少见面,才能这么自如地搭话打趣儿。
果然那个被不留情面地“揭皮”的某人毫不在意,还笑嘻嘻地闹道“没死法子,我这赋有跟没似的,在杂役里混了十年实在爬不上去了,还不如好好地待这看原地的风光也不错。非得算,我在杂役里也算是有根基的,过得岂不也是有滋有味儿”
“别看我修为低,可咱消息灵通着呢。那些个大人物,风云人物的道消息问我准没错。上头的人还来问我呢。”
“不是吧堂哥,你可别吹牛儿要真这么厉害,今日还用跟咱们在这挤么早被请进里头了。”
“诶诶诶别占我便宜,谁是你堂哥,叫我大堂就好,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个堂弟,要让我大伯知道了可不得吓跑他可是个农户人,养不起这么多孩儿”
“好好好,大堂,你啊就甭咕噜嘴皮子了,最近有什么趣事快跟兄弟几个,别卖关子了。就你贫儿,来来来,五芳斋的糕点,排队都不一定能买到,这个作报酬可够。快,咱们要好奇死了。”
那人塞了一块儿膏点进嘴里,呜咽着直呼上道,又饿鬼投胎似地塞了一块儿才含含糊糊地道“问我就没错了,亏我暗示了这么久,白费这么多力气。原来还是李兄懂我,那我就了”
那头得兴致勃勃,没人注意到角落这边的人捶打灵器胚的力气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勤,拍得那灵胚迸出道道纯粹至极的青金色灵光。
“敢情这些都在闹这些事儿啊。咱们还以为是什么惊风暴,原来是年轻人在打打闹闹。这新生一代可真有本事儿。”
“这哪是什么普通的新人,人家是要往上爬的,铁定能进外门,瞧那修炼速度,日后能爬得更高也不定。”
“但听她是个五灵根,这修炼速度不合理啊我就有个表妹跟她住一处的,是孤僻得很,清高得不行,几乎不出杂役,但每年都能通过测试,在杂役弟子里是顶顶体面的。如今她又要入外门了,怕是日后更是差地别了。”
“人家有亲兄弟姐妹在内门外门,据还有高层的关系,又得真君看护,往后的道路是步步高升也不为过,自然跟咱们不一样。”
“湖月阳峰的人悄悄给她起了个菡萏仙子,只是都不敢往外喊,偷偷叫着,生怕惹怒那些真正的仙子们。”
“不、不是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