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稷下仙塔的第七层。
事实上也算是这趟仙塔之旅的最后一层。
是的,大家没有听错。
九层的稷下仙塔到了第七层就已经到顶了。理论上而言,再往上两层就不属于这座塔可使用的空间。
古语有言,塔不登顶。因此九层塔一般用到第七到第八层,第九层是装饰用的相轮或隔层。一般而言,第八层是楼阁,经常用作祭祀压崇用等特殊作用的,不对外开放。
而刚才散布在塔内各层的修士们在一瞬间被转移到第七层,也就是最顶层,进行最后的“角逐”尽管不论他们如何表现,结局都是已经是注定的。
也是东南边陲众人运气不好,时间不对,临头一脚就能将那些阴险的家伙反杀干净。
亦是北落神树宗一众人命大,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对于当事人来说,方才一站带给他们的感觉可谓是无比屈辱。
前者在担心敌人因为落败不甘心,会进一步纠结更多同道向他们杀来。他们东南边陲的队伍眼下看着虽然强盛,但却也确确实实改变不了他们势单力薄的事实毕竟人家是中土各联盟宗,他们则是东南边陲一个总队,对上就只有落败一个结局。
后者因为不甘和屈辱还真的打算想个什么法子报仇,找回一局来。
只可惜事态并不如两方所设想的那样。
新的挑战来临,他们也即将面临更多的机缘,亦是他们最后收获的机会此战必胜不容落败此间无数修士都不约而同这般想道。
第七层某个偏僻的地域,不比其他打得热火朝天的地方,暂时没有人烟波及到这里。
当然,这儿干净得连株上年份的灵草都没有,估摸着就算那群人发现到也不会待在这里看风景。他们都在外边抢机缘可抢得热火朝天呢。
不过这种地方也最遮人耳目之处,也相当适宜做一些事情。
低低的天空悄悄裂开一条缝隙,露出漆黑无边际的内里,看着隐隐便觉得整个人下一刻就要被吸进去。
这裂缝打开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忽地,从裂缝出闪出一道白影。速度很快,一路残影,最终顺利落到下方那块相对精辟的地方。
随即那道缝隙迅速闭合,晴空恢复过来,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该死的就不应该信那口花花的老家伙”他似是气极,面部肌肉禁不住随之抽动了下,声音几乎是贴着牙出来的,能明显感觉出说话人正在强制忍耐着什么,显然怒气勃发。
如果阵法堂的众人在,大概不敢相信,这个此刻喜形于色,面上刻满暴躁的家伙会是那个素来八方不动,天塌都不一定抖眉的元衡真君。
“竟然直接就把我这样扔出来了说是传承,又什么都不说,搞个稀里糊涂的幻境测算人算什么完了又直接扔个竹简说是传承哪有这样做师尊的。”就算是有,那也是便宜师尊元衡真君咬牙切齿地想道。
他又想起很多年前,年少时遇到的那位,人家的传承多好,典籍带图片还有语音,开场白说得也老动人,便是如此蓝岚也坚持没有直接认下师尊他以为自己有师傅了。
尽管后边证明他显然是自作多情了,那人终归没有收下他。但大概因为当初拒绝得那样斩钉截铁,蓝岚也同样没脸喊回一声师尊。
是他对不住对方,承袭了其一生本领,却不肯在对方最后的时刻称一句“师尊”,也确实是他障业。
所以他马上得到了报应,贪婪之人应该受的报应他一个师尊都没有了。
蓝岚一辈子顺风顺水,可偏偏就在这上边栽了跟头,还是这样一个刻骨铭心的跟头。也不怪呼他这样一个聪明的人会在师徒问题上反复犯傻,只因为他有这样一个永远都过不去的心结。
不过这些只是小节,并不影响他的强大。至少目前他的修行并没有受到这个心结困扰。
只是元衡真君也没想到,在许多年后的今天,他都快要随同风化的时间迈入“老朽”那一行列了,竟又遇到一个要他称师尊的人。
想到不久前那人把竹简扔过来时那张可恶的笑着的脸,蓝岚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下,咬着牙却愣是什么都做不了,连带着头皮上部那一块儿敏感的地方似是都有些酸酸痒痒,难受极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被动无力过,当然心态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快过了。
但他绝对不会喊那家伙师尊的一想到这个他又开始觉得难耐起来。
好一会儿青年才叫自己勉强安静下来,理清楚思绪,自己这时候最应该去做什么。
这人便是之前一直被挟制在神秘空间的元衡真君。
他在空间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口也想不到法子离开。直到他在空间里碰到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魂体。
那个魂体倒也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尽管不知真假。不过至少也安了他的心。
可接下来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