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冬至,天气愈冷。楚阮月好几天早起不成,躺在被窝里贪恋苏凭渊的体温。以前从不敢如此张扬地索取,而今却愿留在他身边放肆,这变化算不得突然,至多是心之所向。
这天,楚阮月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地准备早餐。苏妈在澳洲待了太久,回来天天馋中式早点,豆浆油条包子是万万不得少。苏凭渊仍更青睐牛奶和面包,或是当老师习惯了时间管理,越简单方便的越得他心。而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偏爱,自从她开始姓楚,许多想要的和不想要的都变的无关紧要,哪怕到今日,还是有些习惯是改不了。
苏凭渊在厨房找到她时,故意放轻脚步。楚阮月难得警觉,自然是发现了,待他从身后环抱上来时,不禁嘲笑他幼稚。
先前只当苏老师清冷的外表之下多是理智和分寸,可相处得越久越察觉他孩子气的一面,尤其是同居后的这几个月,没少表现出黏人的属性。
如果年轻十岁,楚阮月可能会理解,毕竟学生时期的苏班长乐善好施,对谁都是很亲切的样子。后来不知不觉的,他变得成熟内敛,曾经的友善亲切也变成了客气礼貌,一度让她不敢妄想更多。如今再仔细想想,一切也许并非如此,他只是学会了区分,把亲切留给了她一人。
若是这样想,一切就解释得通了。他说的喜欢,都是真的。
“不多睡会儿吗,也不用上班。”苏凭渊一副困倦语气。
“今天不行的,你忘了有正事吗。”落在她后颈上的气息痒得直挠心,楚阮月有意撞开他的肩,“帮我把这些都端出去。”
苏凭渊装作没听见,继续赖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看来你是真困啊。”楚阮月笑着转身,“那你去那边坐着,我来……”
又是出其不意被他夺去一吻,楚阮月手里端着盘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配站在原地被他“为所欲为”。苏凭渊贪着她唇上的温度,轻撵浅尝着,怎么都是副不想放开的架势。楚阮月也急不得,只等他满足了小小放纵,自会拾回理智。
飘散烟火气的厨房里此刻氤氲着甜蜜之息。不知何时,她手上没了分量,已是空了两掌,只怕是某人还不满足,才将她迫在料理台前,把好好的清晨变成了他情意绵延的好时光。
这样的渴求也是令她欣喜的,长久以来抑在心底的喜欢从最近开始忽然变得不受控制。但他若总这么没分寸地撩拨,只会让她变得越来越不知足,更难心平气和地吐露真心。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明白,其实她的喜欢也是很丰盛的、并不比他少半分的。
二人恋恋相拥,隔着道门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下意识地放开对方。
果然有身影显现,只听笃笃的扣门声,再是苏妈懒洋洋的声音。
“你们起得真早哎。”贺芝一身靓丽打扮,靠着门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也约了人要出门,中午你们不用等,我会自己过去的。”
说完,她便自顾自地拎包出门了。
“妈这么早就约了人?”楚阮月好奇。
“约了老朋友见面。”苏凭渊直言,“昨天听她打电话了。”
“连早餐都没来记得吃呢。”楚阮月想起什么,“那我们多吃点吧。”
“不急。”苏凭渊偷亲她一口,“再陪我一会儿。”
楚阮月反亲他一下,不输气势地问了句:“你还没亲够吗?”
“没够。”苏凭渊索性将她抱起来,仰脸给了傲娇的笑容,“你就容我放肆一下。”
“如果我不答应呢?”楚阮月刻意“挑衅”。
“那就看谁先妥协咯。”苏凭渊势在必得地抱稳她,快步走回卧室。
楚阮月彻底没办法,既是时间尚早,容他便容他了。
中午抵达楚家时,时间确实早了些,他们的车在别墅前停稳时,却发现门口已经有另一辆轿车先到了。
虽是父亲生日,但今天只是家宴,若非亲近的熟悉的朋友,也没有受到邀请的资格。不过那辆轿车前不久还出现在星河公寓,楚阮月几乎没怎么思考便猜到了来人。
进了别墅,入了花圃,所见之花反而比上次来时看见的还要鲜艳许多。能在这么冷的天气呵护住花苗,必然是有人悉心照顾的结果。这么多年了,继母仍旧没有改变爱好,有时候对花比对人还要有耐心。
跟随守在门口的新阿姨林妈进了大厅,楚阮月很快听到继母的欢笑声,这个家也是充满欢乐的,虽然与她没什么关联。
“阮月小姐和苏老师到了。”林妈知会了一声,便又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明亮通透,华丽间透着高雅,就连温度也是舒适宜人的。
不经意间,欢声笑语淡了,围坐在沙发上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身。
楚阮月一眼就看到端坐在单身沙发上的楚沣。
从不曾对她展露笑容的脸上此刻尚有未收敛的和蔼之情,但在与她对视上之后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