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旧疾当愈往事清零,赵启平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心中再没了任何侥幸,他终于死心了。
“什么?你要结婚了!”樊胜美关雎尔不约而同道。
曲筱绡嘴里嚼着薯片得意地说:“对啊。今天老赵跟我求婚了。”
“那他给你买戒指了吗?多少克拉的呀?”樊胜美赶紧坐到了她身边。
曲筱绡不以为意:“没有啊,等我们以后一起去买吧,反正我的尺寸他也不知道。”
樊胜美和关雎尔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了然。
赵医生这婚求得蹊跷。
曲筱绡嘴里吧唧着零食,强装镇定。她高傲惯了,尤其是在樊胜美面前,一定不能跌份。她转身挖苦起樊胜美来。
“欸樊姐,你跟陈家康怎么样了?这要是成了,我可是媒人啊。没我他还不认识你呢。”
樊胜美清清嗓子边溜边说:“你可别瞎说,我们只是朋友好嘛……”
曲筱绡笑她,装,你再装!我还不了解你。要我说这陈大哥真不错,虽说离婚了还带一孩,可人家是真有钱啊,对你还用心。樊姐你就别抻着了,就他得了。
啊啊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樊胜美声音越来越小,直接蹿进了房。
切,这大姐。曲筱绡不屑道,都奔四的人了,还挑肥拣瘦呢。
关雎尔瞥她一眼说我也回房了,你自己在这吧。
关雎尔不觉得曲筱绡说得对。樊姐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作为她的朋友她们应该鼓励她,而不是嘲讽她。很可惜这种将心比心的道理,像曲筱绡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永远不会懂。
樊大姐和关关都不和她玩了,曲筱绡也就回去了。赵启平在值夜班,她空闺寂寞,只能靠购物来打发时间。曲筱绡灵机一动,点开app着手给赵启平挑衣服裤子去了。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何赵启平突然就跟她求婚了,但求婚了总比原地踏步好。曲筱绡还是理得清这其中的关系的。
时间来到三天前,赵启平跟爸妈大吵了一架,质问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拆散他跟沈襄。在家里大呼小叫,惹的王琰和赵航头疼不已。
“是你们要她跟我分手的是不是?”赵启平猩红的眼让王琰心里一怵。她心虚道:“你凶什么?我们当时也只是一说,谁知她思考片刻就答应了。倘若她真的爱你又怎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像她那种家庭,爸爸腐败妈妈乱搞,全上海滩谁不知道沈业徐婉茹是什么东西,她是他们的女儿,家教能好到哪里去?人家就把你当大学时的玩伴罢了,哪里有真心。筱绡就不一样了,虽然性子顽劣了一点,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是真心的。”
王琰的一番话说得赵启平哑口无言。是啊,如若她心中真有自己又怎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在这件事情上他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明白过来的赵启平无话可说,无话可辨。掏出手机就跟曲筱绡求了婚。
上海的冬天到了,窗外寒风呼啸,路上行人瑟瑟发抖,人人都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枯黄的树叶在地上狂舞。
沈襄走上阳台,吹风让自己清醒清醒。赵启平的那滴泪真的让她乱了。
沈襄烦躁地将窗子关上,回屋拿出了仓央嘉措的诗集。
大学时她就是仓央嘉措的迷妹,还因为他喜欢上了佛学。在他众多的诗歌里她最喜欢的就是《那一世》——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
多么哀婉而又优美的诗句啊。
她躺在躺椅上看街上人来人往,想象着他在布达拉宫里听梵音歌唱,提笔写作的样子,心也跟着平静了。
应家和邱家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两个小孩的婚礼。
应勤之前悔婚就是不占理的,给了小薇家五万块他们才肯息事宁人。那钱都快赶上陈秋萍一年的退休工资了,她将这笔账算到了邱莹莹的头上。现在她又是未婚先孕,真是要把应家的脸都丢到黄浦江里去了。
午夜梦回陈秋萍总是梦见应勤的爷爷,她的公公责怪她没有教好小孩,让祖上蒙羞。她一连失眠了半个月,是身体也倒了,精神也垮了。现在婚事全靠邱莹莹的妈妈在打理。
这天小关照例搭安迪的车去公司,愁眉苦脸地坐在车里,
安迪问:“你怎么了?”
关雎尔唆着脸说:“安迪姐我现在都不相信爱情了。”
“为什么?就因为谢童?”
“不是。是因为小曲。”
安迪想了一下说:“是因为你觉得赵医生不专一,还在想他前女友?可小美不是说赵医生已经跟小曲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