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妙屋内。
“公子是何人?怎知我身份?”
金子妙目光灼灼,却是怎么想也没想起自己与这人有过交集。
“在下卓苏,至于金姑娘的身份,便是我这小厮也能知晓。”
卓苏拿着纸扇,笑盈盈继续道。
“今天下女豪杰共六人,现下名声最胜者,便是英德将军与赵国公主赵韵歌。韵歌公主容貌盛极,极具女儿风采。其余四人,一人为周国女毒王蛇婆婆,已有四十余岁,随身带有蛇虫毒物,一人为言国女将江梦溪,擅使枪,身高却不足五尺。”
卓苏说着,岑竹颇有眼色地伸出手,拿出桌上倒扣的茶杯,倒了半杯水,放在卓苏面前。
卓苏敛袖拿水,饮尽,姿态自带洒脱之意,却又不粗俗,还是一副贵家公子的模样,即是凉茶,也不见不满之色。
“还有一人,乃齐国大儒之徒方妗寅,文采斐然,却使不得兵器。这最后一人,乃丰国女王陛下,也是十年前惊绝一代的人物。”
“这位公子喊的是金姑娘,在下思及今早姑娘练剑之风采,这般年龄,又如此出色,当乃英德将军金子妙无疑。”
金子妙爽朗一笑,与席青暮对视一眼,道:
“公子的确过人,不如再猜猜我家小妹又是谁?”
卓苏又是饮尽一杯茶,温润目光扫向席青暮,似是在打量。
席青暮对此人也是产生了极大兴趣,她也向来直率,不怕男子看,便大大方方站在那,目光盈盈,由着卓苏打量。
“那在下就斗胆一猜,”
卓苏笑笑,合上纸扇,再敲敲手心。
“姑娘姓席,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既能与金姑娘同行,不是达官显贵,却也不会相去太远。”
卓苏目光温和,望向席青暮,
“席邺将军有一女,自幼在安鸾山学艺,听闻两年前方才出山,年纪也相仿,该是席青暮姑娘?”
席青暮眼眸微微一动,想到:她虽下山两年,但却一直未曾显露过什么,直到最近这半年才慢慢开始走向大陆,非熟时之人或是身份不一般的人断不可能知道她是何时下的山。
而此人竟知。
她先压下心中思量,轻描淡写道:
“公子猜人的本领的确不凡,不知为何寻上我姐妹二人?”
卓苏站了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遇上即是缘,再者,金姑娘为何寻亲,在下就为何而来。”
“在下只是言国一个小小官员,现走游四方,只是增长见识而已。”
卓苏挪步往屋外去,又似是想到什么,回头问道。
“两位姑娘,不如接下来结伴而行如何?”
卓苏也不等她二人回答,直接领着岑竹推门走了出去。
金子妙蹙眉,不由得看了席青暮一眼,发现她眼中也浮现了郑重之色。
但现在明显不是说此事的时机,她看向旁边来寻她二人的男子。
穿孝衣的青年男子,叫胡杨。
其父原本是宿州一个不大不小的商户,家境富裕,前几日上京找上了金子妙,说是要状告宿州府尹,夺妻杀人,还把罪名安在他父亲胡罗身上。
之所以找上了金子妙,竟是因为传闻,英德将军为人良善,是个锄强扶弱、心中自有公道之人。
恰逢金子妙与丰王相商连横各国之事,觉得此案是个下江南的良机,更何况,一国女王声名在天下,岂会允许手下会有如此之人。
于是,金子妙向着女王陛下,荐了她的师妹席青暮,席青暮天资卓绝,性情虽是淡薄,心中却有大爱。便应了女王和金子妙这连横之事,想着能少一方战事就少一方,让天下百姓过得好些。
于是她们当即决定,以胡杨之事秘密下宿州,再以寻亲之由,游走各个国家。
思及于此,她们便应了胡杨南下宿州,查访此事。
席青暮转向胡杨道。
“胡公子,我们既已来了,你便讲讲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青年男子当即满脸愤慨之色,狠狠一甩袖,道:
“江栾这狗官简直丧尽天良!”
他情绪甚为激动,胸膛前后起伏,他狠狠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情绪,道:
“半月前,我父亲登门与王家相商生意上的事,但却不曾想他家大公子的夫人苏氏,突然被发现惨死在卧房。”
“江栾那日也和他夫人去看王家老祖,江栾的夫人是那大公子的二姑,上一辈的王家二小姐。”
他眼中布满血丝,嗓音嘶哑,面色更加苍白。
“江栾那狗官,竟说我父亲觊觎王夫人美色,强上不成便杀害了她!他还直接将我父亲关入大牢,严刑逼供!”
终是难掩悲伤之色,他颤声:
“我父亲与母亲青梅竹马,自我母亲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