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生们到这金榜题名庭院的原因自然是朱先生的缘故。朱先生也果然履约,每半月都会如期来这里为孩童们讲学一次,众书生们能有机会在朱先生面前献媚,自然是趋之若鹜。
下完课后围在朱先生身旁,熙熙攘攘的。朱先生向来一视同仁,可也不知是因为楚成玉的缘故,还是将叶益辰视为知音,惟独对叶益辰另眼相看。
故而叶益辰在众书生中的声望越来越高,能够得到同侪的认可、支持和赏识,和高人的指点,对这个朝代的仕途极为重要。
“叶公子,不知道朱先生和你说了些什么?”
“对呀,叶公子,朱先生可有什么雅事可以共享下。”
“叶公子才高八斗,前途不可限量啊!”
众人拥簇着叶益辰,甚至连霍元都不惜自降一头去迎合他。楚成玉冷眼看着,这叶益辰筹谋良久,也算是终于如愿以偿。
可是越是如此,楚成玉却愈来愈看不惯叶益辰,更是觉得他沽名钓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二人这月余以来却是横眉冷对、只字未语。
岳梓莘和赵黎儿见他二人如此,还想着从中说和下,但是这二人却都是一股子倔强脾气,久而久之,众人见无果,便也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如今这园子,前院是金榜题名庭院,后院是百草园学堂,都是一片书香四溢、岁月静好的美好模样,称得上是相得益彰,秩序井然。
然而这些书生们虽然都自诩文雅,但亦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再加上平日里各种诗词歌赋以及典籍探讨的比拼,日常无论如何也不免会有口舌之争、摩擦冲突等事发生。
当然,他们自视甚高,一般的也不会真的动手打架,虽然有些矛盾争执,但是很快就会平息下来。
这一个月有余以来,亦是一片祥和之态。
就连先前楚成玉和叶益辰担心的赵黎儿,也是妥妥帖帖,谨言慎行的。虽然果然如他们所料,赵黎儿的追逐者甚众,但如今她却成为了金榜题名庭院的一股春风。
赵黎儿因着积分兑换的活计,日渐形成了一种不卑不亢、大方得体、不危自怒的气质,这才月余,只要赵黎儿有所动作,那些书生们争先恐后地围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如果有什么可以尽力吩咐他们去做。
楚成玉呢,除了每日都有一堆处于不完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外,还要研究朱先生每次光临的食谱,每日里自顾不暇,也顾不上其他。
这日已至未时时分,午餐已毕,楚成玉正拉着厨娘张一起研究酒酿汤圆的时候,一个姓刘的书生慌慌张张的跑了来!
“楚姑娘不好了,我隔壁的杨公子昨日里就出了门,我看他一夜未归,本想着午时用餐之时他必然归来,可是却是料差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他是不是去镇子上了?你可知他在这里可还有什么落脚处吗?”楚成玉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放下手中好不容易包成型的汤圆,如今这金榜题名庭院刚刚走上正轨,如若在横生枝节,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我只是听说他昨日里和余公子争论什么事败了下来,心情郁结,说要去后山转转,也不知是真是假。”
“后山?那个地方可不能去,你们这些楞头的小伙子,真是胡闹!”厨娘张听罢也停下了手中之事。
“张婶儿,那后山可有什么危险吗?”楚成玉急忙问道。
“那里是猎户去的地方,虽然并无什么野兽,但是若是要迷了路,轻易里也一时走不出来。我们村子里的人轻易里都不敢往里走太深,你们快去找卢猎户吧,他对那里最为熟悉。”厨娘张嘱咐说道。
楚成玉想着人命关天,此事须得即刻出发才行。此时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叫上了叶益辰、岳梓莘和赵黎儿,告知他们杨公子之事,又找余公子确认了一下,便急匆匆朝着卢猎户家走去。
这段时间以来楚成玉没少买卢猎户的猎物,故而卢猎户对她亦算是十分客气。
可是饶是如此,一听闻此事的卢猎户也立刻把手中的活计停了下来,顿时脸色紧张起来,急匆匆地走到门口:“什么?谁去后山了?”
“是住在我们园子里的一个书生,也不知道因何事赌气,昨天下午便去了,到今天这时候还没回来!”
卢猎户一听此语,脸色凝重地说:“这山上虽没有什么猛兽,但还是有不少毒虫蛇蚁,被咬伤了也不是闹着玩呢,不熟悉的人要是迷了方向往深处走,轻易里走不出来。而且里面有我做的兽坑陷阱,他要是掉进去了,可就不妙了!”
说罢他急忙拿上寻常上山的猎具,不由分说引着众人朝后山走去。
后山离着村子里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他们五人匆忙而来,一路上并未发现蛛丝马迹。至山脚下,只见此处树木繁茂,绿意盎然,微风拂过树梢轻摇,叶片沙沙作响,倒是景色甚佳,但是此时也无人有心思去欣赏。
忽然,赵黎儿手指着一处惊叫道:“咦,快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