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低龄孩童看待。
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尘不染看着蛋子玩了半天,一壶茶过半。
玩到日暮时分,蛋子得回家吃饭,在走前顺带被嘱咐说不要与任何人提起这里多了个人的事,他应了,抱着小黑蹦跳着离开。
尘不染在第二日终于久违地去药馆坐了半日。
有他没他街上都一样,有人来又有人离开,偶尔有人走进店里,拿了药便匆匆走了。
下午时候没什么人来,他便关了药馆,和其他老人和之前一样去河边大柳树下下棋。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傍晚时候,街道上有一路穿着精良的官兵从街道尽头出现,堪堪从他们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后又离开。
一队人走后不久,有人从另一侧街道过来,与他们说镇子北边的启示栏上多了张寻人告示,找的人似乎还不一般。
人老,但是好奇心不减,一把棋局结束,几个老人便起身跟着一起去凑热闹,尘不染夹杂在其中,被带着一起去。
告示刚放出不久,围观的人多,全都围着一张不大的木制启示栏,试图看清告示上的内容。
镇上不少人不识字,于是便有识字的帮忙念出来
“镇南王之子郑云山”
尘不染混在人堆里,跟着瞅了两眼。
告示上简单来说便是镇南王之子与好友来苏州附近游玩时不见了踪影。
事情关系重大,特此寻人,上面有还算是真的画像。
镇上人不知镇南王是谁,更不知其子是谁,只知是个大人物,来头不小,站在原地议论了会儿,觉得从未见过此人,这事大抵也与他们无关,慢慢地便散去了。
尘不染也跟着人群离开,回了青山脚下。
他回去的时候,关山在后院劈柴,原本从头到脚都透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气息的人拿着不知从哪来的斧子,劈柴的动作莫名熟练。
尘不染看了会儿他,最终没说话,在第一时间回屋子去找自己话本子。
关山在抱着劈完的柴回屋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个人已经回来了,于是把柴火一放,指责道回来后居然完全不和他说声话。
尘不染直接忽略了指责的声音,低头从书堆里翻找出了自己想看的话本子。
暮色四合时,关山也坐到了桌边,道“柴火够用几日了,到时不够我再想办法。”
和刚来时相比,他的脚已经好了不少,之前走路还略有些跛,现在已经很难看出异状,刚走过来时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你欠的钱还清了。”
迎着关山投来的惊异且茫然的视线,尘不染喝了口茶水,道“明日便可以离开。”
他说这话时声音平淡,甚至听上去还莫名温和,关山脸上原本带着的笑意却逐渐浅淡了下去,一时间没说话,像是还在消化他这两句话的意思。
他没说话,尘不染便又垂着眉眼道“你既为剑仙门下弟子,负伤消失这么多日,应当很多人担心才是。”
“”
关山安静了半晌,最后低声应了句“是。”
桌上灯火微微摇晃。
今晚和平时不同,平日里都是关山先睡,尘不染自己窝在房间里挑灯夜读,即熬夜看话本子。这夜看话本子的人因为话本子看完,早早喝了酒睡下,关山躺在堂屋一角,却睡不着。
从他这里看去,还能看到窗外淡色月华下的几枝树枝,树影投下来,斑驳了窗边放着的茶杯。
他此前一直在用的药碾子便在一侧,安静映着光。
鼻尖还能闻到掺杂着酒香的苦涩药味,关山仰面睁眼,直到眼睛实在酸涩时才缓慢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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