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太好看。他让肯尼先通缉,其他的等待调查。
“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他质疑。
肯尼眼睛藏在帽檐下,语气漫不经心:“大晚上的,我可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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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蔓扯下衣角,撕成条状,自认倒霉地给自己包扎止血。
小白贴心地叼住布条另一端,好让主人一只手也能顺利捆紧伤口。
她喘了口气,呼吸化为白雾,提醒着她这里零下的气温。
“这样不行,得快点找到调查兵团的部队。”莎蔓抓了把雪按在肩上,踩着小白的翅膀上去。
子弹还卡在里面,血也没完全止住,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失温,然后死在山里。
稍作休息后白鸟顶着呼啸的山风起飞,莎蔓被吹得脸色煞白,体温急速下降。早知道就多穿点出来了。
这次的雪山拉练调查兵团是和人数更为庞大的训练兵团一起来的,速度自然会慢上很多。迟迟没有找到大部队的踪迹,莎蔓只能放弃雪山,转而向他们来的方向前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烧了。
混混沉沉的头脑影响了她对方向的判断,视线也变得模糊眩晕。为了避免和大部队错开,她只能寄希望于存在一定智慧的小白能及时发现。
莎蔓侧身蜷缩,脸颊滚烫,双目紧闭,喃喃自语道:“好冷。”
一声清脆的鸟啼破碎在了杂乱的风雪里。
韩吉怔楞地抬头,指着侧边的方向:“埃尔文,那里是不是有声音?”
米克得到首肯,和韩吉一起前去探查。他动了动鼻子,闻到一股血腥味。
夹杂的另外一种味道他只在莎蔓身边闻到过,她现在八成受了伤。
“快走。”他手上一用力,马儿扬起前蹄,随即加快了速度:“是莎蔓,情况不太妙。”
小白把莎蔓放在了雪地里,自己在一旁蹲着,张开翅膀为她遮蔽出一小片空间。
韩吉并没有看到她心心念念的鸟,但一眼就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莎蔓,顿时也顾不得更多,抱起人就往怀里塞。
她用手贴了贴莎蔓的脸颊,又看了肩上的伤口,立即翻身上马:“失血过多,伤口有感染的迹象,快找队医!”
等莎蔓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此时她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除了还有点头晕之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她试着动了动左肩,子弹应该也已经取出来了。
韩吉推开门进来,看到她醒了,大喜:“太好了!队医还说你熬不过昨晚!”
“这么点小伤,倒还不至于。”莎蔓揉揉额头:“昨天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
“还有米克。”她给了点退烧药:“那是枪伤吧,到底怎么回事?”
莎蔓摸了摸额头,还烧着,于是接过药吞了下去:“谢谢。也没什么,遇到熟人打了个招呼。”
“嘶,你们打招呼的方式可真别致。”
韩吉站起来:“你病还没好,又受了伤,埃尔文说这次的拉练你不用参加了。好好休息吧。”
等她走后,莎蔓才放松下来,靠在营地的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
她有心想推测一下阿克曼和雷伊斯的关系,但一直集中不了注意力,只得作罢。
上一次这么狼狈还是在日本的时候了。
彼时仙台结节乱成一团,整个咒术界都在关注着五条悟和宿傩那两尊杀神。她躲在角落里,被人找上了门。
蓝色头发的女孩子向她投来仇恨的目光,手中的长刀带着另一个男孩的影子,怀着复仇的渴望朝她斩去。
好像是京都高专的人。莎蔓闭眼,有点抗拒想起这件事。
脸上的伤痕不深,没有上药,此刻传来一点点刺痛。能忍受,但就是让人忽略不了——像一根短短的针扎在胸口。
抗寒训练她以前没做过,现在有机会倒是很想试一试,不过被那个说她“熬不过今晚”的队医制止了。
“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别急着找死。”他严厉地批评她:“再到处乱窜就不让你出房间了。”
“哦。”莎蔓冷漠地回复:“你又挡不住我。”
队医气得当场翻脸,扬言她就是死了也和他没关系。
她的生死本来也就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