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恍惚而过,转眼就到了试剑会正式开始的时间。
试剑会与选仙大会很不相同,先不说规模,单论选拔的严格程度,就远比选仙大会高出几个层次。
试剑会是由六门掌门掌舵,每门分派出三位势力和口碑俱佳的长老作为考官,分别盯着赛程的上中下三个阶段,以确保比赛的公正。
在金乾门掌门慷慨激昂的讲话后,试剑会的上半赛程正式开始。
比试前,弟子们抽签,按照抽到的颜色自动分为六组,上半程主打循环,每个人都会和组内其他人有一场比试,胜率高的前六名方可进入中程赛段。
简而言之,第一赛段不光考验能力,还对耐力有一定要求。
履泽和连祁要想挺到后半程,就得在各自组别位列前六。
被困在北海五年,他们谁都不太了解如今各门功底深浅,光说灵风谷,当年在履泽的建议下扩招了不少门内弟子,那些人可都是由谷中最厉害的长老教导出来的,势力绝不容小觑。
子渔不敢掉以轻心,她在一开始就决定全程跟陪,为两人分析对手。
比试场地有三处,分别供六门弟子进行比试。
连祁他们组运气好,抽中了下午,是以清早他便跟着子渔到看台看上午三组的表现。
子渔本来想说让连祁趁早上这点时间再练练,没想到连祁直接说,没有陪练,这点时间想拔高也拔不到哪去,还不如跟她来看比试,反正之后也会遇到那些人。
子渔想了想竟觉得有些点道理,也就不再管他了。
清晨,天微微亮,此时比试场上已人头攒动,除了真正要比赛的,还有不少像连祁一般,来看热闹的弟子
清风拂过吹走人们的困意,子渔斜靠在可以俯瞰三个赛场的地方。
履泽是上午第五个出场,子渔估摸着时间,大概会在日出一刻钟后出场。
正如子渔预料,履泽果然是在日出后上的场。
他的对手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茬的汉子。
看到他上场,周围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子渔从他们的反应中判断,履泽应该第一场就碰到硬骨头了。
她不由坐直身体,紧盯场上的变化。
那人倒也没有辜负场下弟子的反应,他气力雄厚,上场才刚摆出架势,比试场上四面的围栏就被他震的分崩离析。
遇到图有蛮力的人并不可怕,怕的是他们会动脑子,在气力充足的情况下,还懂得使用巧劲,灵活躲闪,子渔盯着汉子的步调在心中默默想着。
好在子渔想象的情况并没出现,那人貌似横惯了,根本没想过躲闪,如同野牛一般在场上横冲直闯。
子渔心中一松,又躺回靠椅上。
若是遇上别人,以他的气力修为,或许真不等人反应过来,他便能置人陷入危险的处境。
可惜,他不是很幸运。
第一场遇上的便是她细心教导了五年的弟子,不说两者的修为底蕴,就单说履泽使用法术时的巧思,那汉子也必败。
子渔兴趣索然地扫过其余两场比试,如果来参赛弟子眼中的强者都如这汉子一般,她着实觉得年轻一辈的仙人太过懈怠,以后如何能担起重任。
就在眼风来回拨转之间,履泽弹指给了那汉子最后一击。
守在赛场旁的弟子碎步小跑到汉子身边,在确认他再也站不起来后,抬手招来候着的药童和清场的弟子。
汉子被几个医谷弟子抬离比试场,小弟子举起履泽的手,宣告这场比试的获胜者。
上半段赛程较长,所以一个弟子一天只用比一场,上午这场结束,履泽今天便没了比试。
反观下午的比试,连祁就没有履泽这么顺利了。
倒不是说他遇到的对手有多强,而是有小人给他使绊子。
子渔嗤笑,五年变化真大,大到不入流的弟子都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起初比试中弹向连祁的只是一颗小石子,后来变本加厉,那人直接使用法术干扰。
原先子渔还想着总归有两位长老监督,不至于放任他们使这些阴暗手段。结果,她预想中的阻止并没出现,两位长老包括底下候着的小弟子都跟瞎了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师父,可用弟子过去看看。”履泽也看出了门道,出声询问。
子渔目不转睛地盯着长老们所在的方位点点头。
日光刺目,连祁面对对手的攻势和阴沟老鼠的暗算仍显得游刃有余。
几年的训练果真有效。
既然连祁可以应对自如,子渔就没必要再耗在这,当前她更想知道下黑手的到底是哪门的弟子。
子渔离开看台,循着履泽消失的方向撤到比试台附近。
才走了没一会儿,子渔便跟攥着腰佩步履匆匆的履泽撞了个满怀。
见来人,履泽赶忙拉住踉跄着往后退的子渔。
心中揣着事,一时不查竟没感觉到转角另一边的履泽。
清风徐过,子渔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闯进了那深邃的瞳眸,她望着黑色瞳仁中间的倒影,心口一阵刺痛。
猛然惊醒,子渔慌忙避开履泽投射下来的目光,推开他扶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