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的，必诛九族。”
这不近人情的话让三七有些触动，“那么朝颜，朝歌都得死？”
九族包含了多少人，三七不会不知，若这件事是真的，恐怕连齐国公府里的下人都逃不过被流放的命运。
只是她没想到谢言玉会如此漠然，态度如同到像是和她讨论，今日吃了什么一样。
可三七转念一想，又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若执掌者通情达理，或者太过感情用事，怎么能放一个好官。
房间里死寂一片，谢言玉放下话本，“不过三七没有怀疑吗？”
三七：“嗯？”
谢言玉浅笑，“你想找线索，线索就自己浮出水面，若是齐国公这条线是一线天想让你看到的呢？”
恩……
就，也很有道理……
三七抿唇，谢言玉此刻将头转过来，形状亲昵，摇头轻笑道，“你呀。”
“这一有心事就咬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三七愣愣的。是吗？她是这样吗？
忽略掉别的，朝歌的话太过蹊跷，就像是有一个圈套等着他踏进来一样，况且当年皇帝赐钱的官员就那么几家，只要有心去查一定能查到。
若是齐国公是被陷害的，那么朝堂里便会失去一个大员。
越想脑子越混沌，三七眼神求救的看着谢言玉，“那该怎么办？”
“这件事还有一个关键之人——江谭。”谢言玉站起身，点开迷雾。
三七经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并未和谢言玉说明，她摇头否定，“江谭是一线天的人，那些钱我本来是准备试探他的，可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认识这些钱的样子。”
谢言玉却不赞同，“一个人表现的太过完美反而会露了破绽，江谭只用了一眼便看出了里面的数额，且并没有去察看银票内为何会夹着零散的铜板，难道这件事三七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一个正常人看到银票，再怎么样也会去清点一番，毕竟谁也不爱钱。
除非他早有准备。
是程十栾？！三七瞳孔骤缩。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
三七怀疑过所有人，可从来没有想到过程十栾会背叛她。无他，只因为程十栾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
她从底层爬上来，比所有人都懂苦难。所以，在看到程十栾跪在街头卖身葬父的时候，三七毫不犹豫的拉了他一把。
她给了他安身立命的本钱，又赶走了霸占他家中的舅父，甚至破格提拔他，让他在几年之内走到了锦衣卫一把手的位置。
所以，这是为什么……
谢言玉看出她的想法，眼底划过一抹冷淡，“没有人会一成不变，越是底层出身，越容易被钱权富贵迷眼。”
若是平常，三七可能会察觉到什么，可现在，她除了深深的失望，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了，“来人，从今天起革去程十栾的职务，所有事情交给陈尚宇。”
没了程十栾还有别人，世界总不会为一个人停下脚步，只是三七到底是放过了他一马，没有在追究其他的。
谢言玉觉得三七妇人之仁，到底是女人，容易感情用事，可觉得正是因为三七是个女人，所以才更容易掌控。
这是优点——也是致命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