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想拿这个对付贺连寻。若以后贺连寻再敢招惹她,她就给他下药,哼哼,让他吐个三天三夜才好!
脑子里打着坏主意,陆染面上却纯良如小白兔,“哦,我是怕自己有时候吃错东西,有备无患。”
冯杭不疑有他,“那你取一些便是。”
待到傍晚时分,陆染与橙露正准备回去,天空中突然雷鸣闪电,毫无征兆地下起了瓢泼大雨。站在道观的屋檐下,陆染感受着这凄风冷雨,缩回了脚步,“怎么办,我们好像回不去了。会不会被头家骂啊?”
橙露倒像是不甚在意,转头去问冯杭,“道长,这雨实在太大,马上又天黑了,我们若是回不去,可否在道观借宿一晚?”
冯杭感念她们今日的帮忙,想了想道:“嗯,山里雷电交加,你们两个女子也不安全,等明日雨停了再走吧。”
说着他转头吩咐道童,“给两位姑娘备一间客房,还有其他被雨留住的信善,都准备好晚饭和休息的地方。”
听了冯杭的答复,橙露悄悄抿唇,压住了心头的一丝雀跃。
秋雨时刻,更显寂寥,眼见着同样滞留的香客陆续被赶来的亲友用马车接走,陆染站在雨幕前发呆,“唉,冷暖有人系,风雨有人遮,真令人羡慕。”
“那是生在了好人家,咱们阁子里的姑娘有几个能有这种好命?”橙露难得没挖苦陆染,拍了下她的手臂,“别看了,进屋吃饭了。”
此时此刻的贺府,一道惊雷破空而下,发出轰隆一声巨响,贺连寻放下手中的笔,想起阿松方才说的话,微微蹙眉。他低头继续提笔,乌黑的墨汁却掉落纸面,将才写好的文字染的杂乱,贺连寻索性将纸揉成一团扔向墙角,盯着窗外的暴雨出神。
“道长,道长在吗?快帮我看看我这只鸟,它好像中邪了!”
晚饭过后,陆染和橙露左右无事,便又与几个道童一起去冯杭的偏殿帮忙。夜里很静,大家各司其职、专注认真,突然被这火急火燎的叫声惊扰。
不久,小道士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陆染抬头一看,惊讶道:“阿松?”
“咦,陆染,你也在啊。”阿松像是不知道陆染会出现在这里,他手里提着个鸟笼子,直朝冯杭奔去,“道长,你快帮我看看,我家这只新买的鸟古怪的很,大晚上的竟然开口说人话,吓得我们府上老小都睡不着觉,你给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冯杭接过笼子看了一眼,沉默了几秒,“这是只八哥。”
陆染,“……”
阿松,“啊?不可能啊,八哥是黑色的,我家这只鸟分明是绿色的呀。”
冯杭很淡定,指着那鸟被雨淋到的一小块,“你看,那里掉色了。”
陆染,“……”
“呸!这鸟贩子太坏,还说是什么稀有鸟,竟然弄只八哥骗我!”阿松一点不尴尬,整个人还挺义愤填膺,很快又对着冯杭感谢道:“唉,原来是虚惊一场,还是道长您见过世面。天色这么晚了,那我也不打扰您清修,这就回府去了。”
阿松路过陆染身旁,又状似不经意道:“陆染,正好你也在这。外头雨大我带了马车,要不送你们一起回去吧。”
陆染不想再沾贺连寻的恩惠,“没关系,明天雨停了我们自己回去。”
阿松,“你们今晚要住在道观?”
“嗯。”
“这是何必呢,我带你们也是顺路的事,再说你们两个姑娘家,道观也不一定住的惯呀。”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陆染不再理会他,一门心事清点收拾丹药罐子。
眼见阿松提溜着鸟笼还不肯走,橙露上前,“你到底是来看鸟的,还是来接人的?”
“我,我当然是来看鸟的。”
橙露做了个请的手势,“那看好了,请回吧。”
有橙露的催促在前,阿松不情不愿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你真不用我送你回听音阁?”
陆染装作没听见。
看着阿松登上那辆用油毡布包好的马车,冯杭又看了看陆染,笑而不语。
橙露跟着瞥了眼门口,“鸟中邪了?什么借口,真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