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坟已经荒废了,立着的墓碑上不知是被谁泄愤一般,劈了一刀刀伤痕,导致模板上面的文字大部分模糊不清。
阮音音仔细辨认着上面的文字,读出来一句话。
“快意恩仇七十载。”
这句话读来端是恣意逍遥。
只是当阮音音无意间看眼四周,发现杂草丛生,几乎没有人迹,她的心中浮现两个字,“荒凉”。
生前恣意,身后荒凉。
阮音音不忍见此场景,她拿出长剑,清理了墓周围的杂草,并用杂草做了一个粗糙的扫帚,将墓地周围掉落的树叶、小石子清扫到一旁。
最后打扫到墓碑时,阮音音看到了“快意恩仇七十载”这句话后面还跟着一句话。
“不过浮名一场空。”
阮音音不确定自己先前看墓碑的时候有没有这句话。
两句话连在一起,也许就是老者的一生。
阮音音忆起下山时,老者要她找的问题。
“你为什么练剑?”
阮音音练剑的原因很简单,她觉得会武功有些酷,恰好老者愿意教她练剑。
她猜老者这个问题真正想问的人可能是他自己。
他想找到自己练剑的答案,而并非墓碑上写的那句“不过浮名一场空”。
阮音音在坟前驻足一小会,眼前的坟并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得找到答案,老者才会见她。
阮音音对着墓碑鞠了一躬。
感谢老者对她的教导。
阮音音重新站直身体,转身向山下走去。
这回,她有了明确的下山目标。
找寻老者的过往,也找寻练剑的答案。
阮音音回到了村子里。
村里人见她孤身一人在山里来去自如,心知这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人,热情地找上门来,希望委托她一件事。
“你们想去外面?”
阮音音听到这个委托时,不免有些诧异。
先前招待阮音音住了一晚的大娘解释道:“那位大侠担心他死后仇家寻来,会拿我们村里人撒气,就斩断了村里通往外界的路。我们已经有十五年没有去过外面了。”
大娘口中的大侠,显而易见,是埋葬在山顶的老者。
阮音音应下了此事,当天就去见了那条被老者斩断的路。
路,是真没见着。
阮音音只见到了光秃秃的悬崖。
悬崖断口处十分光滑,往下看去深不见底,与对面也相隔将近有十几米的距离。
难以想象这是用剑劈开的。
阮音音看了看悬崖与对面悬崖相隔的距离,在心底估算了一下,距离还是太长,中间没有借力的地方,她用轻功都过不去,更别提这些没有练过武功的村民了。
阮音音问:“你们有考虑绕过悬崖地段,从别的地方开辟一条道路吗?它是有什么困难?”
大娘道:“那些地方瘴气太重,人进去了就迷失了方向,还有一个,里面毒蛇太多了!”
这般说来,还是从悬崖这边连上一条新路更安全。
阮音音当即让村民帮忙砍了几棵树,用绳子将树干一端与另一根树干的一端紧紧捆在一起,然后将其往悬崖上一放,一个长将近二十米的独木桥便做成了。
这个方法并非没有村民想到过。
只是对于村民他们这些没有学过武功的人而言,还是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险。
阮音音足尖轻点,身影一晃,便从木桥的一端来到了另一端。
她实地考察了另一端的地形,将独木桥放置的地方往合适的位置挪了挪。
桥的位置选择好,一村人齐心协力,弄出了一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走过的结实木排,把它往悬崖上一架。
阮音音单手拎着几个村人的胳膊,用上轻功,带着他们到了悬崖另一端固定桥梁。
以防万一,阮音音在让村里人给木排加上了两侧的护栏后,她还让村里人准备了七八根结实的粗绳子。
绳子的一端绑在纹丝不动的粗树上,另一端绑在每一个过桥的人身上,充当安全绳。
整个造桥时间花费了大概半个月。
阮音音收到了村里人给的报酬,约5两的碎银子以及两串铜钱。
村里人有十五年没有接触过外界了,手里的钱以铜币居多,拿给阮音音的铜钱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保存较好的铜钱。
给报酬的大娘觉得很不好意思,连连表示歉意。
阮音音连忙阻止,她觉得这些报酬已经足以见村民们的诚意了。
但村民们觉得过意不去,那座木桥从建立到完善都是阮音音的功劳。
因此,在阮音音要离开去外界时,她收到了村民们为她准备的大包袱。
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