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对这场战争本身都没有一点点的概念。
一种由无知带来的无助感让她心慌。
穿书后,李莱茵仿佛一团吸水的海绵,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获取信息,不论是什么样的信息,好的坏的,真的假的,她全都一股脑的接收。
仿佛只有这样做,她才能获得一点少得可怜的安全感。
见她眼睛发直,乌利亚用手肘捅了捅李莱茵的腰窝,示意她回神。
“别想那么多,”乌利亚贴在李莱茵耳边说,“一会我们去行政中心给你办好身份认证你就是联邦人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
什么意思?什么叫给自己心理压力?李莱茵听得一头雾水。
她困惑地看向乌利亚,正准备问点什么,却被机器人小水母打断。
“清水区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请拿好您的随身物品,注意安全。”
乌利亚拉着李莱茵的手朝打开的车门走去。
“这边的面包店每周三都会打折,它的樱桃派特别的好吃,你一定要试试看。快快快,不然队排得特别长。”
“啊这......不是......”李莱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乌利亚风一样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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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莱茵在面包店所有人的惊愕的目光中,一口吞掉最后半张樱桃派。
然后拍掉手上和嘴角的碎屑,灌了口清水,向对面拿着派小口小口品尝的乌利亚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让我干什么了吧!”
乌利亚仍在咀嚼,在李莱茵面前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她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端起一旁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
杯子还没放下,保持着倾斜的姿态,乌利亚就对上李莱茵审视的目黑色眼睛。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片刻,乌利亚就败下证来。她托着杯子思考了好一会,最后开了口。没想到一开口就换了个话题。
“你知道你脑子里的芯片是怎么取出来的吗?”
“啊?”
李莱茵眨眨眼睛,没有理解这个话题和自己问题的关联在哪里。但她还是诚实地摇摇头。
隔着桌子,乌利亚站起来,伸出手指点在李莱茵额头中间:“从这里。”她干燥、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在李莱茵光溜溜的脑袋上划过一个半圆,最后在后脑勺的位置停下。“到这里。”
“按照这条线,”乌利亚坐回她的位置,拉动椅子,“把你的头切开,露出你的脑子。”
李莱茵不由自主地按照她的话去想象,然后打了个寒战。
乌利亚接着说:“然后把你的脑子拿出来,拿一把镊子在你的脑子里挑啊挑,最后把芯片找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李莱茵脑海里突然冒出自己吃火锅时,把脑花从盘子里夹出来的画面。
她顿时有点反胃。“真的假的啊?”她质疑。
乌利亚看她脸皱成一团,忍不住拍了一把她光溜溜的脑袋,笑着说:“后半段是骗你的。”
就在李莱茵刚松一口气,并发誓自己再也不吃脑花的时候,乌利亚又补上一句,“但是开刀是真的。”
“喂!”李莱茵不满地刚要控诉 ,就注意到乌利亚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然后她看着乌利亚低下头,把自己的头发撩开。
一道触目惊心的长疤痕暴露出来。肉红色的,弯弯曲曲向小蚯蚓一样,就如乌利亚所言,从额头一直延申至脑后。
李莱茵突然想起乌利亚之前一直整理她的头发,让它保持着三七分的造型。
她惊讶地看着乌利亚的脸,手下意识地也摸索着自己的头。那里很光滑,什么都没有。
乌利亚的解释声适时响起:“你尾骨断裂得很严重,甚至造成了下半身瘫痪。想要痊愈就要使用高级治疗仓,你头上的疤也被治疗仓一道修复了,所以别担心。”
李莱茵看向自己面前这个慢慢吃着樱桃派的女人。她依旧慢条斯理地咀嚼,但是声音很清晰。
“我的话,我本来就是疤痕体质,又是在小医院动得手术,术后没有恢复好所以留疤了。”
“那你是......”李莱茵想说那你是奴隶吗,又想起这是在面包店,乌利亚可能不想提及这段过往,于是把后半段话咽下去。
乌利亚却一幅不介意地模样。
“我和你一样,也是从帝国逃出来的奴隶。”她说。
一朵烟花在心里炸开。
李莱茵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带着电枷锁,乌利亚当然会自己是和她一样的、逃跑的奴隶。
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乌利亚捧着茶杯,看向窗外远方碧蓝色的天空。金色的光落在她蓝色的眼角里,像是碎金散落在大海。
“我是躲在货船里过来的。”她回忆起那段日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