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下士,可以和我们讲讲你的所见所闻吗?”
尖嗓子从他的固定座位上离开,踱步到证人席前方一小片空地上。
他看着洛夫,眼神中带着鼓励。在这份眼神的煽动下,一开始有些畏畏缩缩的洛夫渐渐挺起了胸膛。
“好的。”他点点头,转头对面前的三位法官说:
“光头,我是说李莱茵。她在来到第三集团区第七团的第一天,就挑衅了我们的庶务长。”
“老实说,我们的庶务长是个脾气相当坏的人。他经常会毫无理由地对我们进行处罚和责骂。当然,我知道这是对我们的严格要求。因此,我从来不会因此而心生怨恨。”
“不过,这多少也能看出庶务长是个怎样严格的人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瞟向位于他身侧的李莱茵。当李莱茵也会看他时,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激灵。
不过他还是继续咬着牙继续往后说。
“可就是这样的庶务长,在李女士入伍的第一天被挑衅后,居然只是不轻不重地惩罚她去跑步。而且还在当天免除了对她的惩罚!这在我们看来都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朵拉在现场,她一定会破口大骂。究竟是畜生发表了低俗龌龊言论,还没有被庶务长处罚的。现在反而颠倒是非黑白,倒打一耙起来。
如果是鲁迪在现场,她或许会有些紧张,回避着所有人的眼神,努力解释其实惩罚并没有被免除,只是当晚就遇到了敌袭,之后李莱茵受了伤。为了不让伤口裂开,她不能随便乱动。
可现在坐在这的是李莱茵。
洛夫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忽视她。但她却又异常有存在感。他总是不自觉地用余光去瞄她。
她坐在她的被告席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黑洞洞的眼睛像黑洞洞的潭,里面没有一点光线。
这时,坐在首位的法官开口了。
“被告,你没有律师。那么你自己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被点名的李莱茵很冷静地回答。“我不打算回应一切没有实施依据的推测。”
“这还不叫有事实根据吗?你看看你自己的待遇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洛夫急了,脸被涨得通红。他大约还是顾及这里是军事法庭的,低声对李莱茵怒吼。
李莱茵依旧面不改色。
“这当然是毫无根据的。如果这也算根据的话,那么我问你,洛夫下士。”
“你在我入伍第一天,多次对我和我的其他女性战友进行言语上的骚扰。总所周知,这是违背军纪的。可是庶务长却没有对你进行任何惩罚,甚至连口头上的警告都没有。反而呵斥我的同伴朵拉·劳伦斯女士不要因此而吵闹。”
她下巴微扬,嘴角勾起一个堪称刻薄的微笑。
“那么,这是否算是你和庶务长之间存在着不正当性/交/易的证据呢?”她问。
她的目光在洛夫周身游弋,最后停留在他的臀部。李莱茵意有所指地说。
“据我所知,军队因为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所以男男之间偶尔也会互相帮助的。”
“被告,注意你的言行。”
洛夫的脸彻底变成酱紫色。他大概是气昏头了,甚至有些站不稳。尖嗓子当机立断,打断李莱茵。
“法官,被告言行粗鄙不堪、毫无逻辑、堪称荒谬。且公然在法庭上大放厥词,还说一些与本案无关的话。我请求她停止这种不当的行为。”
法官点头。“被告,请注意你说话的方式。”
“好的,法官。”李莱茵乖顺地点头。不过她又说,“但我并不认为这些话与本案无关。”
“如果,检方认为我的结论粗鄙不堪、毫无逻辑、堪称荒谬的话。那么和使用同一套逻辑的证人是否也是一样粗鄙不堪、毫无逻辑、堪称荒谬呢?”
“你少在这里偷换概念。”尖嗓子立刻辩驳。“男人和男人之间同男人和女人之间怎么一样呢?”
“我以为人人生而平等呢!”李莱茵不慌不忙地回答。
“可是......”尖嗓子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法官打断。
“原告反对无效。被告请继续。”
李莱茵却见好就收。“我想说得,已经全部说完了,法官。”她彬彬有礼地欠身致意,然后重新做回到她的座位上。
法官继续发问:“证人还有什么证词吗?”
突然被提及,洛夫立刻说:“有的有的。我后面要说的才是重点。全怪李莱茵打岔。”
拜托,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放什么屁。
李莱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并在内心祈祷席拉能快点赶来,她实在不愿意再听这些蠢货说话了。
洛夫在一旁说:“李莱茵最让人想要质疑的是她究竟如何去上短期军事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