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找人做的?这么快就建好了?”
涂山璟笑道:“嗯,你在玉山养伤的时候,我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就找人把房子建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阿獙打量了一番,看似平平无奇的院落中还隐含了几重防护阵法,称赞了一句:“这房子不错!”
涂山氏富甲天下,以他们之能,一个月内造出一栋房子并不算难事。
由于是隐居,两人并没有带什么仆从,只有左耳跟苗莆二人。
苗莆去厨房给大家准备饭食,左耳去喂天马,其他人便在新居中闲逛起来。
房子远看不甚大,里面倒是功能十分齐全,前后院、书房、卧室、客房,甚至还有一间药房。后院移植了一株高大的凤凰树,树上挂了一个秋千。院子前后皆种满了可以食用的花卉。五色珊瑚墙上,也爬着许多藤蔓植物,相映成趣。
其他的不说,设计时显然考虑到了小夭的众多喜好。
果然,小夭看了十分感动:“璟,你怎么这么好?!”
她自从新婚第二天收到相柳死讯,之后心疾发作,几乎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涂山璟照顾她之余,还能抽出余力来兴建新居,且考虑得这般周全,的确是她没想到的。
她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冷落了他多时,大是不应该。
等毛球的事了了,就好好专心陪一下璟吧!她想道。
这世间已经没有人比璟对她更好了。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之后,无论如何,她都应该好好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珠子。
涂山璟曾经问过她这颗珠子的来历,她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让他知道,只说这是父王昔日国库里的典藏,被她拿出来了。
高辛国立国数万年,国库中自然奇珍异宝无数,涂山璟倒也没起疑心,只说这份海图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份都要更大更详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毛球就急不可耐地拉着小夭,要去看相柳的墓。
涂山璟本待一起去,小夭说:“璟,你在家里准备吃食吧,昨晚我们回来得匆忙,招待不周,也没好好待客。我跟毛球他们去就好了,反正也不远,很快就回来。”
涂山璟闻言,觉得甚是有理,便叮咛了几句,自己留下了。
阿獙跟烈阳都会飞,毛球的本体最为庞大,便让毛球负着小夭,在小夭的指引下,一人三妖前往相柳葬身的小岛。
相柳战死的荒岛并不远,一行人只飞了半个时辰便到了。
那个岛屿很小,上面本就荒无人烟,只有几座小山包,全无可以躲藏之处,是兵法中所说极不利于防守的绝地。
小夭曾经猜测过,精通兵法的相柳,不可能不知道这座岛是绝地,他之所以选择这里,不过是以身做局,引诱敌人前来同归于尽罢了。
相柳死后尸身化为毒血,淹没了整个岛屿,所幸蓐收及时下令撤退,士兵才幸免于难。
毒血把小岛大部分土地都变成了一片乌黑,花草树木,无一幸免。于是那个小岛便成了如今黑漆漆,光秃秃的模样,连海鸟都不敢在其上立足。
小岛上散落着极多的箭矢残骸和神族士兵武器碎片,尤其是岛中心位置,残骸碎片几乎是密密麻麻的围成了一个圈。那些箭矢兵器在毒血的腐蚀下已经所剩无几,但仍然让人能隐约感受到当时那场大战的惨烈程度。
小夭当时只看了一眼,便心如刀绞,几乎昏厥过去。
小岛上只有边上一小块地方是没被毒血污染过的,其上立了一个衣冠冢。
毛球甫一落地,见了墓碑,眼睛便红了,抱着墓碑放声大哭。
阿獙见了,也是十分伤感,只是他数百年来见惯了悲欢离合,性子端肃,便只是湿了眼眶。
小夭并不知道阿獙跟相柳是知交,只道他在为毛球伤感,她见毛球如此伤心,心里升起“鸟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感叹,一时间也是热泪盈眶。
坚硬粗糙的石制墓碑上刻着“故人相柳之墓”,却没有落款。
“这碑是你立的还是涂山璟立的?”阿獙问道。
“璟写的,但也是我的意思。”小夭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之于他,到底是敌是友,我也不知道,便没有写‘故友’。”
“他什么也没留给我,想来是讨厌我之极,我后来去清水镇,在旧居里找到几件他生前穿过的衣服,就埋在了这里,权当留个念想。”
阿獙闻言,没有说话。
他纵目远望,整个茫茫大海上,看不到其他岛屿,只有这一座小岛孤零零地立着,小岛寸草不生,怪石嶙峋泥土乌黑,显得极为凄凉惨淡。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了计较。
“烈阳,你带小夭回去吧,我跟毛球在这里再呆一阵。小夭身体不好,不宜在此久留。”
小夭一愣,道:“没关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