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这位俊俏少年,面露难色道
“竹官,王爷说了,今日绝不让您上楼去寻她。”
“放开老子。”
竹官面若冰霜,有几个被他吓得松开手,可还有几个不怕死的紧紧抱着他的腿,劝道
“您别生气,若是像之前那样您惹得殿下恼了,我们这酒楼又得重修了。”
昭阳楼是酒楼,也是倌楼。是宫辰悦的温柔富贵乡,也是她的芙蓉暖帐。她一有心事就泡在此处,可皇上最恨她这样大摇大摆逛窑子,不顾皇家颜面。如今刚出了事,皇命未下,她又来自找不痛快,就连竹官都生气起来。
“你跟她说,让她闹去吧。我就在楼下守着她,她几时下来,我几时走。”
“竹官,您这是何苦呢…唉,小六,快去传话。”
竹官的面色沉下来,他如他所言那般走到楼梯下,蹲坐在一侧等着。众人知道他心里难受,便都未去劝他。
浮明三年,竹官通过一系列官试做了内廷礼官,是男子里的头一份,也是令所有女官倾佩的功名。可他却放弃内廷的一切,转头跟了宫辰悦,成了她的内侍。众人不解,毕竟这内侍连侧妃都算不上,虽然能跟着王爷到处抛头露面,但说难听点就是个暖床的。众人都以为他与宫辰悦在进宫前就有私情,可宫辰悦却明摆着把他当成是皇上的眼线,就连在外面都丝毫不掩饰对他的讨厌。她甚至宁愿留宿倌楼,都不肯踏进竹见的闺阁一步。
可竹官却甘愿受其之苦。昭阳楼掌柜的靠着桌案看着他的身影摇摇头。感情的事,谁又说的清楚嗯。
竹见的腹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他攥紧了楼梯的扶手。强撑着闭目养神。他心里知道自己这些话威胁不到宫辰悦分毫,她甚至只会当笑话和躺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谈起。竹见的思绪如一团麻绳,他索性直接切断,不去想关于她的事。
楼梯上方传来些声响,有人下来了。竹见没有力气站起,却被一双手毫不留情的从地上拉起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
宫辰悦骂了一句,看起来是从小倌闺房里受了气。竹见见惯了此景,压着肚子的手慢慢放下来,他睁开眼睛,眼眶溢着痛极的眼泪,宫辰悦突然松开了紧锁的眉头。
竹官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说教,这一点让她感到惊讶。她避开他那有些可怜的眼神,宫辰悦松了手,竹见险些未站住身子,又叫眼疾手快的府人扶住了。
“一个两个的,都给我找不痛快。回府。”
“是。”
府人慌忙应着,去准备她的轿撵。竹见推开众人,跟上前去,宫辰悦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宫辰悦瞧出了他满头的汗水,但她没有多问,直接坐上了轿撵。竹官骑马跟着,着人回府,为殿下休憩做打点。往常都是竹见亲力亲为,眼前他腹痛难忍,只得在看着王爷的轿撵回到了王府之后,转身驾马去了医馆。
竹见心里有个想法,这个想法叫他心怕。
等他再回王府,府里已经闹翻了天。宫辰悦似乎喝了酒,将主室的东西掀翻,洒落一地。竹官赶过去,从背后抓住她的手腕,她回过神来瞧清是他,便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人呢,我问你你刚才去哪里了。”
竹见任由她发泄,默不作声的护住了小腹。竹官闻见了她身上的酒气,也看出了她微醺的眼神。官辰悦喝醉后容易闹觉,竹官有些怨的看一眼给她酒喝的府人,将她揽腰抱起,朝居室走去。
“你放开我,你们都欺负我,我要我父妃。”
宫辰悦到了房中也不老实,死死的推着竹见,不让他再靠近他一里。竹见转身锁上门,又推开窗,将她抱到窗口吹风,晚风却没有令她清醒起来,宫辰悦变了个态度,突然抱住了竹官
“父妃。我要我父妃,竹官,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殿下,娘娘已经不在了。”
竹官轻抚她的脸,只觉一滴烫泪滚落在他手背上。
“我害怕,竹官。我不敢睡觉,没有父妃,我不敢睡觉。”
宫辰悦呜咽起来,竹官动了隐忍之心。他将宫辰悦拉起来,放到床榻上。随后又点起满屋的灯火,他于最后被照亮的那里回头,对满脸泪痕的宫辰悦道
“睡吧。”
“竹见。你别走。”
宫辰悦慌张起来,她想要留住竹见,但那人行动极快,已经开了锁出了门。门又被锁起来,宫辰悦拼命的敲着门扇,却只能听到竹官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我恨你,你别走,竹见!我恨你!”
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竹官并未走远。他被酒气熏的有些反胃,只在园圃中停留了一会。等屋里没了动静,他才直起腰,打开了房门。
宫辰悦趴在桌案上睡着了。竹见看着她平静的睡颜,身上终于舒服下来。他抱起宫辰悦,把她放到被子里。
“父妃。”
她喃喃着,竹见被她在睡梦中握住手。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