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鹤梦最后的审判一样,几乎无法呼吸
“我不可能喜欢别人的。我这辈子做的一切打算都是为了温砚开心,我从来没有喜欢上别的人,从来没有,以后也是。”
“我知道了。”
杨雍不看她,鹤梦却真的能感受到他的无助。但是鹤梦心中却无半点怜悯,反而是一种莫名的期待在逐渐涌上来。自回京以来,她第一次萌生出想要将所有一切一吐为快的冲动
“杨雍,珠子不是我的。那天你见到的人也不是我。”
“什么?”
“我有个姐姐。”
鹤梦的眼神变了变,她像只织出一张漂亮的网的蜘蛛,杨雍是在蛛网里挣扎许久的狩物,眼下,到了收紧蜘蛛网的时候了。
“给你珠子的人,是我的姐姐,她叫陈端仪。”
鹤梦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他道
“被你害死的陈端仪。”
杨府宴上,杨万亭再懊恼,面对上官白时也不敢表现分毫出来。她想着还是要先做正事,便收敛了面色,借着杨沁不便见别人的借口邀上官白进内室一叙。
这间内室密不透风,一扇窗叶都没有,只有一扇供人进出的门,只是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杨万亭借着话头让人把杨沁送进来,送她来的人也很快将门关上,上官白敛起官扇,面色瞧不出来个什么。她大胆抬手,品了一口杨万亭递来的茶。
“滋味儿够了,没加别的东西吧?”
“大人说笑了,西湖龙井的茶饼,还要加点什么呢。”
杨万亭陪笑,杨沁站在她们中间,既不敢上前一步,也不敢退到后面去。这时,门被人敲了敲,传话的斗胆进来,抚了抚袖子,道
“主儿,公子回宴了。”
只见杨万亭立刻摆出个气急败坏的神情,眼睛却嘀咕着瞥向上官白。她起身服了服
“大人,我今天不揍他一顿不能泄气。您先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去吧。”
上官白瞧起来似乎毫无防备。可等杨万亭一走,她就伸出两指,趁身边人不注意掐住了她的嗓子眼,杨沁呕了几声,终于吐出个珠子大的药丸来
“绝魂丸?这个混蛋对自己亲生女儿也真够心狠的。”
“唔!”
杨沁摇着头,又要朝她扑过来。上官白一拧眉,伸手去挡她,却被她钻了个空子,一把拽出那柄她头上戴着的银簪子,直接刺向了自己的脖颈。
“你!”
始料未及的,若非是抱了逼死之心,杨沁的手段不会这样决绝。她倒在地上,眼睛却闭不上。血沫从她的伤口渗出来,上官白不由分说掀开她搭在腕子上的袖口一看,那上面全是伤口。谁都不会对女儿这样心狠,上官白反应过来这是场请君入瓮的局,设局人的目标正是她。
她大惊失色,这时,门板被人踹开,杨万亭假惺惺的跑过来,面上全是方才用炊火熏出来的泪水
“上官白!我日你祖宗,闺女,你醒醒看看娘啊!”
“她自己寻死的!”
“我们刚刚团圆,我想着与你缓和缓和关系,特地不计前嫌邀你来此,没想到你竟打上了她的主意。你怎么不杀了我啊。”
“你闭嘴。”
“我操。”
杨万亭扑上去,与上官白扭打一团。上官白身体还未好全,几下的功夫倒叫杨万亭占了上风。后者一愣,那柄上官白送的蛇刃就在手边,不知何时落出来的。她未犹豫,立刻拍案决定,杀了上官白,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杨万亭朝那柄蛇刃伸出手,几乎要碰到的时候,上官白反应过来,顺着腿踹她几下,那人咬紧了牙,毫不吃痛,眼里已被杀伐将成的快意卷席。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
“恩将仇报的是你吧,谁杀了那个医官,把我们都害到这个地步,你心里不比我们都清楚。”
杨万亭道,只一里的距离,她就可以握住那柄蛇刃了。
“杨万亭,你做生意这么多年,就不知道不熟悉的东西不要轻易碰么?”
上官白突然开口,杨万亭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面前那柄短刃突然张开,顺着连着上官白袖子上绳子的机关收回到了上官白手里。此时杨万亭还压在她身上,她眼神错乱,一眨眼的功夫,便见那柄到刃在上官白手里变了个形状。像是两条蛇互相撕扯般,形成了不长不短正好能刺进她心脏的匕首。
“你去见那个医师的时候,别哭啊。”
下一秒,血溅白墙。聪明反被聪明误,做局无数的杨万亭,最终死在了自己设的死局里。杨万亭的眼睛同样没有闭上,上官白摆着她的脸,叫她和杨沁的脸相对。
上官白不解气一般,又乱杀了她几次。门外的动静突然小起来,鹤梦推门进去的时候,上官白没有回首。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