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乔装打扮后,目的地十分明确,顾清晖带着月麓直奔宫外的凤栖客栈。
“公子,昨日周姑娘悄悄探查了无底监狱,另外,她还暗访了卿天阁在京的分店、处理事务。”进京后,顾清晖派不少暗卫盯梢,这日月麓如往常一样,向顾清晖汇报周暖在外的情况。
“怎么样?她进去了吗?”此番出巡至今,宫里攒了一堆事务急需处理,顾清晖只好先回宫处理,因此耽搁了好几日,看来某人等急了呢,顾清晖勾唇好奇道。
“暗卫说,周姑娘进去后,因不得其法未得逞。”鬼知道,得到消息时,月麓后怕地浑身冒冷汗,那无底监狱为了防止外人进去劫狱,暗藏了不少机关,周暖倒好,为了找人,连命都不要了,万一出了事,他吃不了兜着走。
“让人看紧点,下不为例。”周暖武功是不错,但无底监狱设计之初是为了关押穷凶极恶之徒,这样的地方,怎么会让人轻易接近?担心她行事没个轻重,伤了自己,顾清晖冷着脸吩咐道。
“是,公子。”陛下爱重周姑娘,月麓躬身应下。
“走吧,咱们去见见她。”几日不见,顾清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周暖。
不一会儿,一座古色古香、庄重典雅的建筑映入眼帘,正是凤栖客栈。
“咚咚咚——”不一会儿,一阵敲门声透过厚重的木门,清晰有力地回荡在屋内。
梦里万箭齐发,顾清晖重重推开自己,然后他面色煞白,血在他身上像鲜花一样盛开,不——不要——。
见此,周暖惊惧不已,不顾一切跑向他,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顾清晖时,前方突然出现一方悬崖,她不慎掉了下去...
“呼呼——不要——”周暖喘着粗气从梦中突然惊醒,待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将将伏在桌案上睡着了,刚才是在做噩梦。奇怪,怎么会呢?这个梦,她已经很久不做了,周暖心有余悸地回想梦里的场景,后怕不已。
不敢再想,周暖疲惫地捏了捏发紧的眉头,刚想唤人拿件干净的衣物换掉身上已经湿透的衣物,却想起蜻蜓和太虹被她遣出去办事了,愣了一会儿,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周暖只好亲自去开门。
“软软——”顾清晖脸上的笑容灿烂如阳,唤人的声音如羽毛般轻柔,似是故人归。
见此,刚从梦里醒来的周暖不禁恍然一呆,是他?周暖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想要确定眼前之人是谁?“顾——清晖?”周暖眼含迷离,语带迟疑道。
“嗯,我在。”顾清晖笑意不减,回答道。清透白嫩的脸蛋上残留着一团红印子,衣裳却整整齐齐,不是匆忙之间套上的,顾清晖猜想,周暖方才一定在桌案上小憩,想到这,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很多?”说着,人就径自往里走。
是了,顾清晖不是他,顾清晖早就忘了她,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强压下内心的酸楚,周暖极力忍住眼底的泪意,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涩涩开口回答道:“嗯。”说话间,周暖没有转身。
周暖的异样,立刻引起了顾清晖的注意,他回头望向周暖,却发现周暖低着头、维持开门的动作。“怎么了?软软。”
“我没事,等了许久,你终于来了。”等了好几日,人终于来了,周暖收拾好心情,她不想被顾清晖发现异样,说完,她的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
粉红的鼻头,湿润的眼眶,顾清晖何等聪明,一眼便瞧出了周暖的不对劲,小骗子,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顾清晖十分心疼这样的周暖。“软软,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说完,他走上前轻轻抱住周暖。
顾清晖靠近的瞬间,曾经熟悉的体温、淡雅的味道涌面而来,这一次,周暖再也无法克制,她无力地靠在顾清晖怀中,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对不起。”当年,是我没保护好你,弄丢了你。
这句话如千斤重石狠狠砸痛了顾清晖的心,事实根本不是周暖说的那样——是他,从头至尾辜负了周暖。“不,软软,是我辜负了你。”七年前,回京路上,他答应了周暖会娶她,是顾清晖违背了承诺。
当年,周暖前往彩城寻找弟弟周学,结果找错了人,顾清晖相伴而去探寻身世之谜,可他把崖底翻遍了,一无所获。事已至此,二人回大同城过了段清净的日子,可惜,天不遂人愿,麻烦很快找上了门。
随着时间流逝,清辉太子依然下落不明,月麓和梓麓从刚开始的胸有成竹变得焦灼不安,再三思虑后,他们带着顾清晖的画像在城内暗中找人,很快,此事便惊动了同样找不到人的章天棱。
“你说什么?”乍闻消息的章天棱双目震惊不已,谁能想到他千辛万苦要寻的顾清晖竟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主子,画像是东边的人带来的,料想不会有错。”此时,月麓带人拿着画像在城中找人,章度是花了不少力气才确定任冬的真实身份。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快,你立即去信给端王,让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