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燃怔住，一身酷炫舞台打扮却一脸纯真表情，耳根都红了，没去接口红，而是看向阿悟。
阿悟抬了抬眉眼示意项悠悠就在前面，“签啊。”
钟燃缓缓地接过口红，动作生疏地拿着，克制住不看前方的项悠悠，低头准备在女生脸上写字。
他一米八，女生一米六，一人低头一人仰脸，远远看着十分般配，都有些像是偶像剧里的画面。
“哇，这是要签脸上？”苏汀拿着杯鸡尾酒呆住，“这女粉丝也太会了吧？”
项悠悠端着一盘子小蛋糕，眼中满是意外。
钟燃向来不会和别的女生有任何暧昧行为，这一幕对她来说有些不习惯……也有些不舒服。
项悠悠定定看着前方，苏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脸色，说：“而且长得也很漂亮。”
项悠悠没心思回话，目光和身形丝毫未动，只是拿着盘子的手指尖似乎紧了紧。
她希望钟燃能像对待学校里的爱慕者一样拒绝那女生。即使明知道那是他们乐队难得有的粉丝。
意识到自己这样想之后，又感到有些困惑……明明昨晚她还想过要不要和他分手的不是吗？
就这样看着看着，明明那漂亮女歌迷对于钟燃来说还只不过是陌生人，项悠悠就已经把她想象成他未来可能移情别恋的对象了。
然后有些难受的释然想通，万一因为某些原因他喜欢上了别人要和她分手也好……比她提要好。
“咦，不签脸上了？”
苏汀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项悠悠放空的目光聚焦，发现最后钟燃拿着口红把乐队名签在了女生背后T恤上，女生正好面朝她们这边，神情很失落。
得到签名后，女生们相携离开。
阿悟和钟燃朝她们走过来，笑着聊起刚发生的事。
“现在的歌迷真实诚啊，直接说阿燃写的歌差了点意思所以流传度不行。啧，真是扎心。”
“都说受伤越多越会写歌，可他众星捧月的大少爷一个，也没办法不是？”
钟燃鼻端仿佛还有刚才那个女生身上的香水味，回到项悠悠身边后满脸心虚，像只做错事的小狗。
想开口跟她说话又有点忐忑，就在一旁看着阿悟的表演沉默。
然后听见阿悟对她笑说：“除非你让他受点情伤。”
项悠悠还没有什么反应，钟燃先瞪大了眼睛，下手不轻地捶了阿悟一拳，低声骂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项悠悠看出了钟燃眉眼间的紧张，内心的不舒服随之消散，再看阿悟故作夸张的龇牙咧嘴时，忽然就笑出了声。
两男两女站在一起，看起来像要好的小团体，可这时三个人都没有注意苏汀。
苏汀今晚打扮得光鲜亮丽，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嘴角的笑容淡了许多。
没过多久，Ares乐队登台演出。
灯光如璀璨烟火，照亮架子鼓前金色长卷发的阿悟。
他对着台下一笑，鼓槌落下，惹起不少捧场的欢呼和尖叫。
钟燃走到舞台中央，握住话筒微微仰头，额发往上梳起，一身黑红色摇滚风的演出服，被光束勾勒得整个人耀眼夺目。
欢呼声比先前更大，他自我介绍的声音都几乎听不到。
音响随着沸腾的人声微震。
键盘手、吉他手、贝斯手摇晃着身体弹奏出旋律。
一首非原创曲目，露天草地上的观众不少都感到了耳熟。
“是《玫瑰少年》。”
“是啊，刚说了，改编版。”
台下，苏汀坐在项悠悠旁边。
隐在黑压压的观众席中，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看钟燃。
音乐声很感染人，他握着话筒闭眼唱歌的样子更是好看。
和生活中的开朗阳光不同，舞台上的他耀眼却神情冷漠，就很像她少女时代在漫画里见过的那种摇滚乐队酷炫主唱。
让人……没有办法不心动。
“不喝吗？”项悠悠从环保袋里拿出矿泉水，递给苏汀一瓶，后者却半晌没有反应，她只好用瓶身碰了碰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