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天哪亲爱的！你现在在体育中心吗！”苏汀语调喜悦兴奋，背景音很吵，大概在演出现场。
“没有，我在电梯。”
“诶？你在公司？”苏汀反应了下，“……钟燃已经离场了，那他现在去找你了？”
“我没让他来。”
“啊？”苏汀语气都变了，好像很不能理解。
电梯到了一楼，大堂里竟也有许多看热闹的人，项悠悠左手拿手机右手遮住脸靠边走了出去。
走到石狮子后了才对苏汀说：“……我有点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我陪你吗？”
“……好。”
项悠悠打车回家，苏汀也打车去她家。
她上了车付了车费，发现微信有很多未读消息，主要来自钟燃和苏汀。
苏汀发的很早，从分享的照片来看，大概彩排时就看出端倪了，后面几小时一直在兴奋地问她。但她那期间在专心工作，完全没有看手机，这时候才回了个小猫抱抱的表情包，意思是见面再聊。
她不知怎的有点累，连打字都懒得了，看着窗外掠过的树木出神了一路。
体育中心就是演出场地，距离公司不过三站地铁，如果下班早一点，乐队表演正常一点，她这晚或许会过去看。可惜没有如果。
钟燃从后台离开后，紧张得跟乐队成员话都顾不上说，独自骑了摩托车去找项悠悠。
即便在电话里被她拒绝了见面。
他戴着头盔，车也炫酷，一路上总有人侧目。
但没被人认出他就是这晚上了中后排热搜的话题歌手。
他到了项悠悠公司楼下，退到不起眼的暗处树后，看着大厦灯渐暗，一个个人走出去。
他没看见项悠悠，她大概走了。他拿出手机打开和她的聊天框，看见了她回的小猫摸头表情包，对于他那些忐忑期待的文字和语音消息，她只简单回复：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钟燃苦笑。这是正常女生被男朋友求婚后的反应吗？
他需要的不是休息，他需要她。可他却什么也不能再做，只能默默独自回家。
等明天，等明天不知道什么结果，这滋味，真是比当初等高考成绩还心焦。
苏汀在出租车上，给项悠悠发了条语音：“还有几分钟就到啦。”
人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后视镜里映出她的笑脸，播放语音也能听见话里带着的甜软笑意。
但放下手机后，在车上的最后这几分钟，笑意从她脸上消失殆尽。
她仰靠在座椅上，神色冷到显出明显的不愉。司机师傅偏头瞧了眼，都感到有些怵。
音乐节，她是和几个网红朋友一起去的，知道项悠悠加班不能看彩排，还觉得挺开心。
彩排时，她带朋友和钟燃阿悟他们打了照面聊了几句，心情也很好，直到听见那首《Marry me》。
朋友本来还以为她和钟燃有暧昧，还打趣了会儿，然后就被耿直的键盘手告知了钟燃要向女朋友求婚。朋友很惊诧，低声对她说：“钟燃有女朋友？你知道吧？怎么一直没说？”
当时的苏汀，难堪到不敢看朋友眼神。
很不开心，心情一下子差到极致，可是能怎么办，只能假笑着对钟燃说：“哇！祝顺利哦！”
然后给项悠悠发一些打探情况的微信，打出来的文字语气和真实心情完全是两个极端。
有一瞬间，她都叹服自己的演技，做网红多可惜，以后可以去剧组试试镜。
好几个小时，项悠悠都没有回她消息，她在人堆里看演出，曾经爱听的歌有了现场都不再感兴趣。
她看着天色从明亮到昏暗到黑透，时不时拿起手机看有没有收到回复。也就看了几百次吧，可直到一切结束，都到晚上十点多了还是没有回复……钟燃已经走了，项悠悠在和他做什么？
苏汀心脏都有些难受，和朋友们简单道别就先行离开，给项悠悠打了电话，还好，接通了。
出租车到了目的地，苏汀优雅地背包下车，走进高档小区，嘴角勾起笑弧。
多好，项悠悠没有和钟燃在一起，而她，大概又可以和项悠悠在一张床上度过一夜。
这并不寻常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