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巍峨的宫殿在夜空中的圆月下显得更加庄严而神秘,仿佛被一层金色的光辉所笼罩,散发出沉稳而古老的气息。
宫中各处早已被宫人们挂满各式各样的精致华丽宫灯,衬的四处流光溢彩,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悠扬的丝竹声飘荡在永和殿中,四周各种雅致的盆瓶栽种着盛开的奇花异草,仿佛在为这个节日欢舞,前来赴宴的臣子和其家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互相见礼交谈。
因着田安在家坐月子,赵奕铭只能一人赴宴,他几乎是踩着点到的。
但上首的文宣王似乎一直关注着大殿的门口,一见他来便放下长辈的身份起身迎了上来,“铭钰贤侄,可还记得八舅舅呀!”
赵奕铭面上带笑,礼貌作揖,“八舅舅安好,这几日家中事物烦乱,也是进宫前才得知了八舅舅入京的消息,有失远迎,还忘八舅舅海涵。”
文宣王一脸慈爱的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多年不见,都生分了,跟舅舅还这么客气。”
“小时候不懂事,让八舅舅笑话了。”赵奕铭作出一丝难为情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直到宫人过来请他们入座,他们这才停止交谈。
不过,刚迈出脚步,文宣王又回过头来邀请赵奕铭,“铭钰啊!你八舅母今日留在驿站照顾你敏茹表妹和箐炜表弟了,你也是一个人进宫的,不若过来与八舅舅坐一桌,咱们舅甥两也好叙叙旧啊!”
“这,怕是有些不合规矩吧!”赵奕铭一副循规蹈矩的样子道。
“唉!都是一家人,这有什么的。”文宣王说着,手搭在赵奕铭肩上,就把人往自己的位置上带。
在外人看来,两人似乎很熟络的样子。
落坐后,文宣王主动和赵奕铭说起了先前萧敏茹兄妹两的事,“前几日的事舅舅也是今日才知晓,你这两个表弟妹被舅舅宠坏了,原以为他们只是性子跋扈些,却不知竟然养成了如今这般做事不计后果的性子。
你放心,来时舅舅已经训过他们了,等过了这几日,舅舅就亲自带着他们上门给外甥媳妇赔罪。”
“八舅舅客气了,想来如今两位表弟妹已经得到教训了……”
和他你来我往的客气了好一会儿,赵奕铭终于听见了内侍官那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帝后一来,原本松散的场面顿时严肃起来,百官也不像方才那般随意了。
皇帝说了两句场面话后,便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文宣王身上。
两人你一句思念,我一句想当初的,很快便在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
就连下首的一些大臣们也跟着搭起话来,赞扬两人兄弟之情的美言张嘴就来。
大殿里一副君臣和乐融融之景。
皇宫之外,用无数花灯装点起来的街道人流如潮热闹非凡,各类摊贩,各种杂耍表演,看的人眼花缭乱。
戌时一到,本就拥挤的京城四大街道上同时缓慢驶出一辆花车。
花车四周用各种形状的花灯和鲜花装扮着,穿着薄纱的美艳舞姬扭着腰肢围着花车翩翩起舞。
随着悠扬的乐声响起,一个身材曼妙蒙着面纱的女子跳着舞缓缓出现在花车上面,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女子优美的舞姿让路过的人都下意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有的男子被身边同行的妻子喊了好几声都没回过神来。
气的她们直跺脚,指着花车上的女子大骂狐狸精。
说的原是气话,却没成想居然一语成谶,这些女子们都是会吃人的妖精。
对于花车外的谩骂声,那女子仿佛充耳不闻,反而舞的更卖力了,柔若无骨的水蛇腰晃得人眼睛都出重影了。
迷的不少男子红着眼睛追着花车走,他们眼睛看着花车上的美人,连脚下的路都顾不上看,一副深怕错过一眼的样子。
渐渐的,花车旁围满了男人。
只顾着看美人的他们连同行的妻儿何时走散的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随着“咻……”的一声响,一颗红色的烟花划破漆黑的夜空,尾迹如同一道明亮的红线,直冲到天际后绽放开来,形状如同一朵摇曳的曼珠沙华。
紧接着,源源不断的红色烟花也相继冲上夜空绽放开来,在空中交织着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红色花海。
就在人们抬头欣赏着这一烟火盛景时,耳边突然传来似有若无的尖叫声,不过片刻便被烟花绽放的声音淹没殆尽。
起初人们以为这是对烟花绽放的惊叹,直到尖叫声越演越烈,大到烟花绽放的声音都压不住的时候,抬头看烟火的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一回头,面前的一幕是让他们惊恐一生的场景。
不知何时从哪冒出来无数黑衣劲装,头上却带着红色头巾的蒙面人。
他们正靠着烟火绽放作掩饰,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快速的收割人头。
不论男女老少,几乎是见人就砍,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犹如秋日的稻谷般,弯刀所到之处便一片片倒下。
鲜红的血液瞬间浸染了脚下的街道,被惊吓的人们开始四处逃窜,到处充斥着惊恐的尖叫声。
身后有黑衣人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