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粤,重男轻女自古有之。
但这个重,大多是家庭责任之重。
是负责瞻养父母,继承家业,发扬光大的责任之重。
而非像华国某些地方那样利用女儿出嫁的机会向男方索取高额彩礼资助儿子,把重心完全放在儿子身上,无视女儿幸福的这个重。
当然,并不是说南粤就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大多数家庭对于女儿的供养和家中男孩的多少会有些区别,但区别不会太大。
相对的,女儿嫁出去后一般不会再拥有原生家庭的财产继承权,对于父亲的养老也是多是帮把手。
男孩继承父母家业,会肩担起赡养父母的责任,两者分工明确。
在南粤,一个家庭中,男的没本事要靠姐姐或妹妹帮衬才能娶妻生子是要被人笑话的。
而父母借女儿出嫁的机会索取高额礼金更是被人所不耻,觉得这不是在嫁女儿,是在‘卖’女儿,让人把女儿看轻了。
南粤同样要聘礼,但这聘礼几乎是全数返还给女儿新成立的小家庭,富裕的家庭甚至会在原基础上倒贴礼金给女儿带回。
90年代,南粤彩礼不过万,一千几百是很常见的礼钱,陈生以前工作的时候曾认识一位粤西的老哥,和他聊天的时候听他说过。
他和老婆结婚的时候家里穷,只给了岳父母999的聘礼,岳父母家里条件不错给他返了5999,九十年代初,5999可是笔很大的数目了。
他说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将来女儿出嫁只要她过得好,礼金不礼金的无所谓。
当时那位老哥直瞄着自己,陈生知道他是想把女儿介绍给自己的,不过他心里当时正想着干一番事业,心思完全不在那个份上。
但现在他和夏知薇结婚,自是要考虑这个问题。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夏知薇手在陈生面前晃了晃,和陈生完成了最重要的成人礼后,身份的转换让她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身上的枷锁全部被打开,身心轻松,自由愉悦。
自父亲离世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在想,我们结婚摆酒礼金这些问题。”
这些本来是男方家庭要考虑的问题,和女方说有些不妥,但陈生觉得她和夏知薇之间不需要回避这些问题。
两人现在已是夫妻,就更不需回避这些问题。
“之前妈妈有和我说过个问题,她说如果我们俩人结婚,聘礼她说不需要,意思个红包就行了。”
“摆酒她也是同样的意思,我家这边没什么亲戚不需要摆,就算摆也不会叫人来。”
夏知薇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想叫外公和舅舅他们家来参与自己的结婚事宜,但她尊重母亲的选择。
“我们家在羊城好像也没什么亲戚的,不过结婚酒肯定是要摆的。”
结婚不是随便领证就完事,除了法定婚姻事实,在华国的传统思想里,结婚摆酒是对双方婚姻的另一种认可。
有广而告知亲人朋友,让他们知道两人已经完婚结为夫妻的事实。
在过去的年代,在农村摆了喜酒两人就算成婚了,是有法律效果的。
“那就摆吧。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支持你。”
夏知薇说道。
看她的样子陈生哑然,这傻妞摆酒也是为了你摆酒你的名份。
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这是基本的。
“到时候和老妈商量一下吧。”
陈生家在羊城其实都没什么亲戚,他老家那边的亲人已经隔了两代,太远了。
不过夏知薇的聘礼他肯定是要准备的,这不仅是心意,更是对她的尊重和重视。
两人说话间红旗转了个弯开进了紫荆小区,在夏知薇家的楼下停下。
“妈妈说她很快就行,让我们在楼下等她一会。”
两人是来接李嫣兰的。
车上安静了下来,夏知薇拿一本故事会在静静的看着,有人说情侣之间最怕沉默,但她似乎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陈生侧着身出神的看着她,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小诊所的时光。
“媳妇儿。”
“嗯?”
这一回眸俏妙可爱却又妙目含情风情万种。
陈生心里一荡,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眨巴了下眼睛说道。
“我在想,我们藏在你床底下箱子里的那些有趣的内衣可以试试了。”
夏知薇白了他一眼。
“没点正经,那些哪是内衣,都是些布条,都不知道怎么穿上身的。”
“我们可以回去研究研究,我帮你穿啊。”
夫妻要那么正经干嘛呢,偶尔调调情增加夫妻间的乐趣也是件生双方身心愉悦的事。
不过陈生很快把自己嘴馋的样子收起来了,因为岳母大人从楼上下来了,他麻溜的下车为岳母大人打开了车门。
“妈,你今天真漂亮。”
今天的李嫣兰其实打扮和平时差不多,只是换了双新鞋而已,不过陈生嘴巴甜。
有些人越老越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有些人越老越喜欢朴素,李嫣兰就属于后者。
虽然现在档口生意红火收入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