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婶实在听不下去,也看不过去了,说“翠兰,先不说旁的,你这个样子,倒像是被蝎子草蛰的,有这闲工夫诬陷余娘子,你还不如赶紧找一些耩褥草来烧水沐浴,没准能治好。”
虞滢一笑,而后缓缓的说“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确实不打算把这事揭过。”
虞滢沉默了一下,怀疑道“我瞧着你这些症状倒不像是中毒,而是沾上了哪些什么让人发痒的野草,你莫不是为了讹我,故意让自己中毒的”
虞滢好笑道“你左右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我害的你,你又没有任何证据。没有证据却也还一口咬定是我下的毒,这根据难不成就是因为你诬陷我,打了我家侄儿,觉得我会报复你”
虞滢的话一出,众人都愣了,就是翠兰婶也愣了。
原本还在怀疑余六娘给自己下毒的翠兰婶,听着也有些半信半疑了。
何叔看向罗氏,说“要是翠兰婶再来闹,直接拿扫帚打走就成。”
看热闹的村民听到这话,不禁与身旁的人说道“翠兰婶那嘴确实是碎,前几日就听到她编排伏家的余娘子,说的话可难听了,说余娘子偷人说得煞有其事一般。”
虞滢“不管你信不信,在晌午之前你若不亲自上门道歉,再赔付一百文钱,那么就等衙差上门吧。”
伏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转回头,窝进小婶的怀中继续酣睡。
她看向余六娘,凶道“我先回去试一试,要是还治不好的话,肯定就是你下的毒。”
“不然呢”
说起蝎子草,昨日看见过翠兰婶惨样的人也大声道“还真像是被蝎子草给蛰的,前些时候谁家孩子不也是碰了蝎子草么,都挠破了脸和手,后来用耩褥草洗了几遍就好了。”
说罢,看回何叔何婶“何叔何婶你们也不用担心,那翠兰婶恶人自有人会磨她。”
半晌后,她啐了一声“你唬我呢我才不怕你,余六娘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摊上人命了”
虞滢反问这话时,何叔何婶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翠兰婶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罗氏应声“她再来闹事,我可不客气了。”
伏安重重地点了头,拍着胸脯保证“下回我保护小婶”
几人各回了各屋。
时下被这伏家大郎一吓唬,她到底还是怂了,只敢在篱笆外威胁“余六娘你这毒妇,你好歹毒的心肠呀。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就要我的性命,你要是不给我解毒,我就把你告到县衙去”
虞滢轻嗤一笑“你要诬陷我也要找个像样一些的理由,前日就在这个院子里,大家伙可是看着的,我连碰都没碰你,你更是连伏家的一口水都没喝,我如何给你下毒”
这时,大嫂也紧张地小跑了过来,虽然害怕,但还是握紧了小拳头站在虞滢的身前半步。
翠兰婶那张烂脸有些挂不住,挠了又挠后,实在是受不了了,也不骂了,直接哀求道“那算是我错了成不成,你快给我解毒,你就是让我跪下都行”
最主要的是痒了两三天,那渗透进皮肤的药性也淡了,慢慢就不会再痒了,只是前面两天折磨人而已。
虞滢也道“我似乎没有责任告诉你,我的去向,再者这些都不能成为你编排诬陷人的理由。”
众人看了一场笑话后也就散去了,何叔何婶也离开了。
伏危望得失神,直至小侄女转过头,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时候,伏危才装模作样的收回了目光,与小侄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轻嘘了一声。
何婶缓了过来,立即骂道“好你个翠兰,你是想陷害余娘子想疯了吧,先是诬陷编排余娘子有苟且,现在又来诬陷余娘子给你下毒,余娘子到底怎么了你,至于让你这么想让她身败名裂”
旁人一听,直呼好家伙,这明晃晃的是赖上人家了。
给人留一线,没把人往死路上逼,这样既然能敲打,也不至于弄出过至死不休的仇人。
这时伏安忽然道“小婶,要是翠兰婶下回再来,我也不会让她再欺负你。”
有了个强壮的父亲后,伏安似乎也不怕翠兰婶了。
虞滢轻轻拨开了大嫂,上前一步。
这一百文,只当是给翠兰婶的教训。
伏危望着她的脸,心中暗暗补充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翠兰婶尖叫道“还要什么证据,我从你们伏家离开后就浑身发痒,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
虞滢点头“我知道的。”
至于翠兰婶来寻麻烦,她似乎丝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能为伏安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与伏危解释后,她复而爬回了床上,困乏的说道“翠兰婶口口声声说蹲大狱都无所谓,但她就是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若真有衙差来了,莫说一百文了,就是两百文她都会想办法筹得起来。”
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