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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数了四个铜板,依依不舍的递给卖绢花的妇人。
虞滢走了,院子中纵使有人说话,隔壁还有孩童和大人吵吵闹闹的声音,但伏危还是觉得很安静,一如她从小院离开的那晚。
闻言,钱幕僚上前拿了第一卷竹简,孙幕僚也凑过来瞧。
他与她说“便是面脂卖不出去,也莫要气馁,你回来后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这样的天气适合吃羊肉,但虞滢等到从苍梧郡回来后再买,吃个饱,所以只卖了一斤瘦肉。
看到穿得满是补丁衣裳的虞滢,伏危有些不习惯,只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
三卷竹简看下来,不过是小半刻。
周知县看向孙幕僚,暗暗一叹。
虞滢看向伏安那粲然的脸,心下动容,她接过了绢花,轻声道“谢谢。”
书房中还有钱孙幕僚二人。
虞滢做好二十罐面脂,已是午时二刻,
虞滢去推轮椅,问他“你怎这么晚才回来”
虞滢始终挂着浅浅笑意,回道“村子里还有事情要忙活,等忙活了就办来县城。”
孙幕僚嗤笑道“也不是人人都会生病的,再有穷人也买不起药,生病也是扛一扛就过了,哪里用得了这么多药。”
第一句话便是玉县耕地有限,坡地却广阔,种药与豆,因地制宜实为上策。
今日大兄他们都到了县城,在家中吃过午食后,几人都换上了旧衣裳。
虞滢步子一顿,转回头看向他。
虽然他们的新衣也不是什么好衣裳,但没有补丁,还有些新,一看就知道家中有几个银钱的。
伏危平静的看向他,不疾不徐的应“所以,我方才说的是千人。”
县衙的书房中,伏危把这两日写好的提议方策放到了周知县的桌面上。
热闹的景象看花了两个孩子的眼,两双大眼睛充满着好奇,四处张望。
最近都是昼短夜长,早上伏危没亮就要起来准备上值,故而罗氏也要早早起来给他准备早饭。
要偷早就偷了,也不会因为丈夫不在而不偷。
虞滢开玩笑道“酒香不怕巷子深。”
对上那双眼睛,虞滢心头微微一颤,随后轻一点头“嗯。”
虞滢只肯包住宿,让他与大兄宋三郎挤一挤便成。但吃的话,一日只给二文钱,不行就换一个人。
“那歇晌岂不是可以久一些了”
孙幕僚闻言,面色微微涨红,点头往下看。
“小婶,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才出到巷子,便看到伏危回来了。
她去了羊肉摊子,买了约莫五斤的羊尾巴油,花去八十五文。
钱幕僚看了眼伏危,而后看向大人“这方策,在下觉得可值得再细化一下。”
虞滢笑笑,转身抬脚欲走,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缓的声音“阿滢。”
毕竟财不露白的道理,他们还是知晓的。
这些布花都是用粗布做的,约莫小伏宁拳头那么点大的一朵,一文钱一朵。
看完,孙幕僚眉头紧皱,但没有再说话。
但三年过去了,这孙幕僚太过执着于这玉县一亩三分地的权势了。
三卷竹简,按照顺序摆放。
周知县也淡淡的撇向孙幕僚“孙先生,先看看。”
他们感觉到了危机感。
虞滢找好了去苍梧郡的牛车,因路途远,来回要价八十文,还要包食宿。
底下伏危也清楚写着种植草药后,由衙门与百姓组成护送的行伍,收购再送去北边,回途再采购当地草药回南边售出去。
虞滢道“玉县做的陶罐样式粗糙,我想着面脂在哪都能做,就去苍梧郡的时候再做,顺道可以挑好看一些的陶罐。”
等虞滢称好米面粉的时候,转头便看见由罗氏看着的伏安与伏宁正蹲在买绢花的小摊子前。
虞滢知道他因何皱眉,她与他笑道“你放心,我们会警惕的,药粉和连弩我会带着,大兄也同行,你可别忘了大兄经过你的调教,可是能一打七的呢。”
伏危道“今日议事晚了,大人让我到未时再去衙门。”
孙幕僚一时哑口无言。
虞滢想了想,点头“差不多这个时间,来回六日,沿途有村落就花些银钱借宿。”
伏危心下略一盘算“那岂不是要去十日之久”
伏危净手后走回堂屋,看到堂屋中摆放着的二十罐面脂,问“不是说要准备一百罐吗”
眼界与心思过于狭窄。
钱幕僚且都觉得可行,那便是有几分意思的了。
只是大兄的旧衣裳让人不忍直视,最后只好穿上宋三郎的旧衣裳,虞滢与大嫂则穿上了罗氏的旧衣裳。
可这伏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