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祎走后的时间里,阿醺过得还算清静,王楚楚虽然偶尔来招惹,但是终究不是她的对手。
时间长了,王楚楚的肚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她很看重这个孩子,毕竟若是生个儿子,她的地位就可稳固下来,下半辈子即便失宠,也能靠这个儿子高枕无忧。
这日,阿醺坐在亭子里赏花,颂梨欢欣雀跃地跑了过来。
“夫人夫人,王爷来信了——”
颂梨气喘吁吁地说。
阿醺瞥了眼信封,“有信给王楚楚不就行了,给我干嘛。”
“夫人,这是王爷给你的。”颂梨强调了“你”这个字。
“那你念念吧,估计又是要我照顾人家亲爱的侧妃了。”
颂梨小心翼翼展开信件,启唇又闭唇,最后脸都憋红了也没念下去,“夫人,您还是自己看吧。”
阿醺不耐烦,“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她展开信件,看了第一行后,一脸懵。
“久违芝宇,时切葭思,吾妻近来可好……”
“错了错了,给错了——”阿醺将信丢到一边,“他才不会对我说什么很久不见,甚是想念的话,该送谁送谁去。”
颂梨捡起飘落地上的信,又看了看,说:“夫人,这确实是给你的,后面还有你名字呢。”
“哎呀不看不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后面肯定写着要帮他照顾王楚楚之类的话,猜都猜到了。”
“不是的夫人,你瞧啊,这后面通篇都在和你分享军营的事情,字字不见侧妃。”
阿醺别过脸,不去看,“那又如何。”
“这说明王爷心里现在有你啊。”
阿醺冷哼一声,“有我?有我他就不会从一开始冷落我,还不分青红皂白,王楚楚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了。”
“毕竟侧妃当年对王爷有恩,王爷心地善良,有些偏爱也实属正常,但是万不及王妃你呀。”
萧祎总是把王楚楚对他有恩当挡箭牌,却不知当初负伤躺在郊外,是苏醺先发现的。因为当时附近没有什么客栈,最近的只有一处青楼,苏醺便带他去了。
苏醺救他本是出于对征人的尊重,但是看清他的脸后,一见倾心。她悉心照顾萧祎,日日夜夜,只是后来家里有急事,需得她赶快回去,于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楼里的姑娘好生照顾。
怎料,她刚走,萧祎就醒了,身边正好站着王楚楚。
王楚楚就厚脸皮将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
萧祎这个人说坏也不算坏,他知恩还知道报答,也不嫌弃对方的身份,就是傻报恩。
不过之后王楚楚待他却是不错,也是真心爱他,但是当初这份爱明明是该给原主的。如果没有王楚楚,原主现在说不定早就和萧祎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生活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也就只能如此了。
可怜的原主,到死都不知道为何萧祎从不爱她。
“贱人贱人——”
哗啦——
桌上的东西全撒了一地,王楚楚拖着笨重的肚子,满脸狰狞。
“我说王爷走了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也没有,原是被苏醺这个贱人迷惑了——”
小然上前劝道:“夫人消消气,生气对小世子不好啊。”
“我怎么能不生气!我若在置之不理,等王爷回来的时候,这个王府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夫人,您有皇子,就算苏醺再受宠也敌不过您啊。”小然跪下劝慰。
王楚楚摸了摸自己的独自,脑子里突然萌生出邪恶的念头。
她狡黠一笑,“看来,必须得早日将她赶出王府——”
一个月后,已至深秋。
萧祎凯旋而归。
王楚楚已迫不及待守在大门口,她挺着个肚子,累的嘴唇发白。
阿醺随后才慢吞吞过来,看王楚楚那样子,着实有些不忍心,于是让人去搬过来一个舒服的凳子。
结果王楚楚非但不领情,还阴谋论,说阿醺故意这样,如此才显得阿醺诚恳。
阿醺不理解,索性自己坐上去。
片刻后,萧祎骑着马扬长而来。
到门口时,他猛地勒紧缰绳,马儿往前扬起前蹄。随着嘶鸣声,萧祎翻身下马。
“楚楚……”萧祎温柔唤她。
王楚楚瞬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地往他怀里靠。
“这些日子你累坏了吧。”
王楚楚抽噎着,“妾身不累,王爷才累。”
阿醺抿了抿嘴,只觉得嗓子干咳。
“门前风凉,我们先进去吧……”
王楚楚紧紧靠着萧祎,还不忘冲阿醺得意地勾起唇角。
“我就说吧,他眼里只有他的侧王妃……”阿醺道。
颂梨愤懑不平,“王爷怎么这样,明明信里写的都是对王妃的挂念,回来了反倒又开始冷落王妃了。”
“颂梨啊,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日后你若是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不要低三下四,咱不要他,下一个更好。”
颂梨不大懂阿醺的意思,只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月亮挂枝头,皎洁的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落在床头,像是铺了一层细细的珍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