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我家太子真的不在啊,您改日再来吧。”太子府的管家劝道。
萧祎坐在正厅中央,恍若无事地饮茶。
他哼笑一声,“是真不在,还是故意躲着不见本王?”
“真的不在啊。”
“那本王就等他回太子府。”
管家皱着眉,想要说些什么又没办法说出口,只能叹气站在一旁。
片刻后,但听下人一句太子回府,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闻言皆纷纷端正好姿态,迎接太子,而只有萧祎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他依旧坐在原处,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直到萧祁出现,萧祎才慢悠悠起身。
“这几日朝中无事,天下安宁,太子不是该在府中好生歇着,怎么总是外出啊,难不成,金屋藏娇了?”萧祎道。
萧祁淡然一笑,“金屋藏娇?恐怕只有六弟有这种癖好……”
萧祎哼笑一声,“太子不是一直充耳不闻市井事,怎么如今也和那些爱嚼舌根子的平民一样了。”
萧祁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父皇曾一直教导,百姓安则天下安,万事应以百姓为重,所谓市井事也蕴含着许多安邦治国的妙计,怎会充耳不闻。何况,六弟的一些事,我就算不听,也挡不住总有人提……”
萧祎冷下脸,干脆也不演了,道:“今日我就开门见山,前几日我府中有人闹事,将我的王妃掳走,而掳走本王王妃的人正是太子身边的霍先。”
萧祁闻言,依然波澜不惊,他坐在一边,缓缓喝了杯热茶。
“霍先这几日一直跟着我,想必是六弟看错了。”
萧祎甩袍坐在萧祁身边,紧紧盯着他道:“哦?是吗?可是我府中认识霍先的人都看见了,还有街上一些见过太子的人,也都看见了……”
萧祁饮茶不语。
“既然太子说本王看错了,那不妨把霍先叫过来,让本王好好审问一番……哦,对了,那日他掳走本王王妃的时候,有一处可是受了伤,若真不是他,那定然不会有伤的,你说对吧。”
“何处有伤?”萧祁问。
萧祎哼笑道:“若是告诉太子了,太子是不是要让人故意制造伤痕呢?”
萧祁闻言,抖身哈哈大笑起来。
萧祎见状,微微蹙眉,试探地问:“太子笑什么?”
“前些日子,霍先一直跟着我去了离州,回程途中遇见一些山匪,受了重伤,身上无一处好的,我就算真的要制造一些掩人耳目的伤痕,怕是没办法下手啊。”
“太子空口说说又有什么用,若真的清白,为何不带过来。”
萧祁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愿让他过多动身,如今六弟非说是我府上的霍先掳走了王妃,为了还他一个清白,我还不得不得让人抬他过来了。”
话罢,萧祁摆了摆手,下人了然。
“六弟的王妃?不是已经休了吗?”萧祁漫不经心地问。
“只要她还活着,本王就不会休,其他人也休想动什么歪心思,除非她死了。”
话罢,太子府上的下人抬着满身伤痕的霍先走了过来。
萧祎望了一眼,便将头扭了过去。
满身创伤,有些伤口都有些溃烂不堪,实在不能入目。
萧祁摆了摆手,又让人将其抬走。
“现在,六弟可否放心?”萧祁道。
萧祎起身,但依旧没有准备走,而是走到萧祁身边,轻声笑道:“我记得少年时期,太子也曾心悦过我的王妃啊?”
萧祁猛然看向他,营造的完美外壳在此刻露出裂痕,平静的表情上多了份微不可查的慌张。
他喜欢阿醺这件事,只有他和皇姐知道,何时被萧祎窥探了?
萧祎紧紧跟随萧祁的神情,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丝破绽,然而却被身边的侍卫打断。
“王爷,王妃的尸身找到了……”
萧祎闻言,脑袋轰地一阵,脚底像是踩进无底洞,不由地往后踉跄几步。
别说萧祎,就连萧祁都愣了一下。
收到消息的萧祎,一刻都不想多待,神色匆匆地离开了太子府。
其实这一切都是萧祁和阿醺制造的障眼法。
得知萧祎闯入太子府的那一刻,萧祁就已经想好了应对办法,就是让霍先用伤隐藏伤口。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阿醺已经动用系统的金手指,造出来一具与她一模一样的尸体,做出苏醺已死的假象。
萧祁去找阿醺的途中,混进人群瞥了眼“苏醺”,真实的心痛,直到看见院中靠着雪人熟睡的阿醺,他才安心,才确定他心里的人一直都还在。
阿醺与雪人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狐裘,雪融得不至于太快。
萧祁缓缓蹲在阿醺身边,如触珍宝似的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阿醺闷哼一声,被他的手凉醒了,“是你啊……”
她揉了揉眼睛,伸展下身体,“霍先怎么样了?萧祎有为难他吗?”
萧祁摇摇头,没说话。
“谢谢你们。”阿醺说,“其实你本可以不管我的……唔……”
她闪着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原是萧祁手背轻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