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襄还没说话,宋城便先坐不住了。 倏地站起身来指着李让呵斥道:“尔不过一介黄口孺子,侥幸得了百家传承方有今日,胆敢反噬师门,就不怕百家雷霆之怒吗?” “呵呵!” 闻言,李让忽然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宋城道:“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早就说过,我之所学与百家毫无干系,就你们手中掌握着那点破烂,我还看不上。” 回了宋城一句,李让转头看向田襄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之所学远比你们守着的那些破烂东西要先进得多。 如火药,曲辕犁这般利器我手中还有很多。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试探我,也不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想要掌控我。 但如果你们继续来招惹我,我不介意对你们赶尽杀绝,反正就你们那些已经被时代淘汰的学说我也看不上。 现在,二选一,我时间有限,还请巨子尽快做出抉择。” 李让现在已经完全没了继续和他们虚以委蛇的想法。 不管他们是想选自己做他们在朝堂上的代言人也好,还是想出山重新和儒家兵家法家纵横家争夺显学之名也好,李让都不关心,也不感兴趣。 他从后世带来的那些先进的知识,让他有着将百家传承弃如敝履的底气。 墨家牛逼,造得出热气球吗? 公输家牛逼,知道什么是水车水磨吗? 农家再吊,知道怎么育种,怎么建大棚,怎么提高粮食产量吗? 至于道家,道门势力是很大,但宗教这种东西,李让从来都不感兴趣。 阴阳家,什么玩意儿,一点用没有。 在李让看来,在场之中唯一还有点用的也就只有璇玑城的医家传承了。 毕竟,李让不懂医术。 李让睥睨的神色,狠狠的收获了一波仇视的眼神。 就连一直笑呵呵的李淳风,此刻也是变了脸色。 “李监正,正所谓得饶人处且......” 李淳风话还没说完,李让便挥手打断了他,冷声道:“李太史,此刻才说这句话是否晚了些,若非本官请了宿国公出手,你们今日会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和我谈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李淳风一愣,随后皱眉道:“李监正言重了,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罢了,想做百家在朝堂之上的代表,政治智慧总不能差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做百家的代言人了?” 李让将炮口对准了李淳风,追问道:“照李太史这么说,若是李某没有识破你们的圈套,是不是就活该被褫夺官职流放千里,还是说你们站在神位上太久,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神,可以随意定夺凡人的生死?” 李淳风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喟然长叹。 但李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继续嘲弄道:“连一套礼器都凑不齐的神,还真是活久见,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论起喷人,李让两世为人就从来没有服过谁。 在后世,李让手持一柄键盘,狂战三天三夜都不带发怵的。 反正现在没有生命之危,当然是宜将剩勇追穷寇! 所以,嘲弄完李淳风,李让便将目光看向田襄。 问道:“巨子,考虑得如何?” 李让眼神与田襄对视着,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是已经暗暗搭在了连弩之上。 喷人得喷,但是自己的生命安全也要保证。 这叫战术上蔑视,战略上重视。 从他们能够轻易布下杀局将自己引诱至长安,李让便知道这不是一群良善之人。 而他提出的两个选择,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们都不像是会同意的样子。 李让岂能不防备他们暴起伤人。 田襄坐在主位之上,望着李让眼神之中的讥讽。 心中有恼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本以为寻到了一颗能够让百家传承重新现世的棋子,却不曾想看似软弱的棋子却是一头吃人的老虎。 此刻,他是真的有些后悔去招惹李让了。 谁能想到在李世民面前如此恭顺的李让,在面对他们这些古老学派的时候,会如此咄咄逼人? 照理说,一个连火药,制盐之法,曲辕犁这些利器都愿意无偿献给朝廷的人,怎么都不该是一个强硬的人才对。 按照计划,他应该老老实实的成为百家在朝堂之上的傀儡,为百家在朝堂之上杀出一块立足之地。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可惜李让不知田襄心里的疑惑,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