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适才的话的确把苏立群给刺激到了,不过苏立群不是个血气方刚的矛头小伙子了。
虽然心里头很不爽快,但苏立群还能维持一个成年人的体面。
苏立群居高临下的望着在自己面前道貌岸然的所谓老朋友。
沉吟须臾,苏立群才一字一顿的说:“那个早黄桃101的项目是到了最后的试验阶段了,可是我经过了数年的反复研究后发现那个项目是有问题的。若是其中一组数据稍微的调一下,试种才会成功,否则的话只开花不结果,就算结果也会少于预期至少一半。”
苏立群在说这些的时候稍显凌厉的目光若有似无的从陈长安脸上掠过,从始至终陈长安都不曾跟苏立群对视过。
“苏老师,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陈长安内心虽然波澜起伏,但是表面看却仍旧是稳坐钓鱼台的平静。
如今陈长安带着团队做的那个项目就是盗用苏立群的项目,大方向不变的情况下做了些许的改进。
陈长安不清楚苏立群说的那个需要完善的数据究竟是在哪个环节上。
在韩国平的推进和支持下,陈长安经手的这个项目得到了省里的鼎力支
持,一旦试种成功了,陈长安就会得到一大笔奖励。
如果到时候试种不成功的话,陈长安虽然不会少什么,但是他很难再有爬起来的机会了。
陈长安不甘心做一个默默做研究,隐姓埋名的科研工作者,他渴望名利双收。
看着陈长安那装出来的迷惑,苏立群的嘴角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鄙夷。
“长安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跟你拉拉呱而已。”苏立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苏立群的目光从手表上扫过后,平静的说:“时候不早了,我闺女和爱人等我回家吃饭呢,咱们改天再一起拉呱。”
不等陈长安反应过来,苏立群便已经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陈长安背着手站在原地愣怔了很久很久,与此同时他的心也开始一点一点的下沉。
陈长安匆忙回家吃了口晚饭,然后便去了韩国平家。
韩国平刚好在家,他这会儿才吃了晚饭,正打算去书房看会儿报纸呢。
看到陈长安心事重重的来了,彼此寒暄客气后韩国平便把人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韩国平在太师椅上一坐,然后不紧不慢的问:“长安啊,你这个
时候来我家找我肯定不是串门那么简单吧?”
陈长安抽了烟,然后愁楚着说:“老领导,今天下午苏立群在半路上堵我,他很可能知道了什么。”
于是陈长安便把苏立群所说的每个字都学给韩国平听。
韩国平半眯着眼睛沉思了许久,他才淡淡开口:“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知道什么啊,就算他知道了什么又能怎样呢?你已经把那个项目各种数据做了一些改动。类似的科研项目出现雷同的点也正常,你不用过度紧张了,否则的话可就正中某人的下怀了。”
曾经韩国平也是搞科研的,后来他从了政,虽无大才能,但是靠着各种钻营攀升的速度也不慢。
韩国平既然授意陈长安去盗用苏立群做的那个项目,他自然是做好了各种完全的准备的。
看到陈长安似乎还有些忐忑不安,韩国平便又道:“苏立群虽然也有些靠山,可他能依靠的人不是退休了,就是被调去其他兄弟省了。就目前苏立群的能力而言压根儿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就是了。”
将要就寝的时候苏立群才告诉黄雪莲他今天下午去见陈长安了。
苏立群点了
根烟抽了几口才闷闷的说:“我知道陈长安不可能承认什么,我略微的试探了一下可以确定他的确做了令人不耻的事。”
黄雪莲把雪花膏在脸上涂均匀了,然后才接过丈夫的话:“老苏,别的事你可以不争,可是别人盗取了你的心血你可不能继续的坐以待毙啊。落梅和江城谈上对象了,江城的爷爷虽然退下来了,可江家的门槛还是不低的,若是落梅和江城真的走的很远很远,没有个体面的娘家给她当靠山,她在婆家的日子可不那么好过啊。”
苏立群把手里的烟吸的差不多了,把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
等黄雪莲坐在了床沿上,苏立群伸手把她拉到怀里。
又是一阵沉默后,苏立群才幽幽开口:“雪莲,我打算去拜访一下唐老。”
黄雪莲一听丈夫打算去拜访唐老,她顿时松了口气。
黄雪莲温柔的握住丈夫粗糙温暖的大手温声说:“你若肯去拜访唐老,所有的麻烦便能迎刃而解。就是不知道唐老是否肯给你开这个门啊,毕竟这些年你都没怎么去拜唐家的门槛子。”
唐老便是当年的省二号,早就退居二线,在老家颐养天年呢。
唐老虽然退居二线了,但是他的能量还在的。
当初唐老任职期间,他几乎是三顾茅庐把苏立群从京城请回来的。
苏立群回来工作不到两年,唐老便被调去了兄弟省工作。
往后的岁月里苏立群与唐老偶有书信往来。
在后来风雨欲来苏立群自身难保,而唐老也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