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罗宗发生了一件大事,内门弟子卢莫死了。由于卢莫是偷偷外出的,看守山门的弟子也不知道卢莫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所以他的死因很难查起。 宗主彭自得黑着一张脸,沉声说道:“派几个人去周边坊市打探打探,同时,跟玉泉山和三花宗的那帮人知会一声,让他们帮着查查。不要声张,内门弟子被人杀了,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草垛里,躺了一天一夜的许青童幽幽醒来。浑身的疼痛,让他不敢乱动。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里面咕咕直叫。许青童晃了晃脑袋,感觉头又大了不少。 闭着眼睛想了想,梦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犹如真实发生的一般。“也许梦里发生的是真的,我真的干掉了一名修仙之人的元神!” 许青童努力地回忆着卢莫说的每一句话,修仙界的一幕幕就像图画一样,不停地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整整一个时辰,许青童都在消化着梦中发生的一切。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梦里听到的,都是真实的,的的确确还有一个不同于凡人的世界。这个世界就在他身边,却又像是蒙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清,摸不着。 许青童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没有半分力气,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空空的肚子 ,让他对食物充满了渴望。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除了卢莫的那个储物袋,别的东西一无所有。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得想个办法!”许青童想着。他翻了个身,慢慢爬了出去,然后靠在草垛上,大口喘着粗气。 等了一会儿,远远看见一个背着竹篓的老农,向他这边走来。许青童使出浑身的力气,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老伯救我!” 听到有人呼救,老农便向这边望来。只看到一个衣着破破烂烂、满身伤口的少年,斜靠在草垛旁边。老农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这位小哥,你这是怎么了?” “老伯,我被歹人所害,逃到此地,又累又饿,还受了伤,请老伯救我。”许青童有气无力地回道。 老农走到近前,细细打量着,见许青童伤势没有大碍,忙把他拉了起来,扶着他一步步走回自己家中。安排老伴打来一盆温水,帮着许青童把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 老农从屋里取来一只罐子,用棉花在罐子里蘸了蘸,蘸了些红褐色药水,涂在许青童的伤口上。许青童感到一丝丝的凉意,疼痛感减轻了许多,连声向老农道谢。 在老农帮着许青童清理伤口的时候,那老妇人从屋里拿了两件灰布衣服,走了出来。“孩子,家里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你 ,这两件是俺孙子小时候的衣服,你试试看,能不能穿?” 许青童接过衣服,再次道谢。他也不避讳,当着老妇人的面,脱下了已成布条的破衣服,换上了老妇人给的衣服。还好,虽然旧了点儿,也有点儿肥,但总比之前盖不上屁股的破衣服好多了。 收拾好自己以后,许青童吃了些老妇人拿来的干粮,又喝了碗热腾腾的鸡蛋汤,气色慢慢恢复过来。 老两口坐在旁边不住打量眼前的这个小孩,先前只顾忙活了,没多注意。细看之下,只见这小孩生得眉清目秀,英俊不俗。稚嫩的脸上透着一股坚毅,举止有度,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孩子。 “孩子,你是哪里人?遭了什么变故?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老农问道。 许青童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老两口听,二位老人听后唏嘘不已。一个十岁的孩子,家中遭此大难,也难为他了。老农又问他今后作何打算,许青童就把要去后堂镇投奔舅舅一事说了。 老农说道:“此地到后堂镇怕是会有四五百里,山高路远,你一个小孩子,如何去得?不如且在我家住些时日,等身体恢复再作打算。” 许青童面露果决之色,低声说道:“我已经给二老添了不少麻烦,不敢再做叨扰,还请老伯给我指个方 向,我自寻去。” 两位老人一再挽留,奈何许青童去意已决。他跪下给二老磕了个头,谢过救命之恩,拿起老妇人为他准备的几个窝头,踏上了寻亲之路。 一路上,许青童餐风露宿,爬山涉水,夜宿晓行,窝头吃完就沿路乞讨,找不到人家就采些野果充饥。虽然一路艰险,但也练出一套荒野求生的本领。 后堂镇,在并州城西八十里,镇上约莫有四五百户人家,加上外来人口,全镇大约有两千多人,算是中等城镇。 这一天,镇外的大路上走来一名少年,灰布衣裳,稍显宽大,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身上都是泥土,正是赶了十多天路才来到此地的许青童。 进了镇子,许青童略作休息,便开始打听舅舅的下落。陈家良在镇上颇有名气,他医术精湛,宽厚仁慈,价格公道,收费合理,还时常接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