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凝果然没有猜错。
于氏被宋若昭的人硬生生的架着回了侯府,坐在老夫人院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到底是断断续续地将先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陈氏听完之后,脸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但是她浑浊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老二,说到底,昭儿和凝儿也是你们的亲生骨肉。”陈氏意有所指地说道,“昭儿这次打了胜仗回来,闹得太过了……怕是要出乱子的。”
“母亲,这孩子这次回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轴劲。”宋青今日本是休沐,结果被宋若昭搅和得鸡犬不宁,心里自然也是有气的,“我让人把他们叫回来。”
先前他亲自去了,结果被人挡在门外,若是让旁人知晓,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别惊动旁人。”陈氏微微眯起眼睛,喝了口茶水才说道,“尽早让人叫他们回府来,还有凝儿,回个娘家跑到兄长府上住着成何体统?”
很显然,陈氏这是要把宋若凝这件事盖棺定论。
只不过回个娘家,过几日自然是要回去的,怎么能占着她相中的府邸呢?
“可是……”于氏这会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抽噎了几声,好似有些犹豫地说道,“方才若昭当着我的面打了方夫人,还让她三日内将凝儿的嫁妆整理好,怕是……怕是根本没打算让凝儿回去……”
“胡说!”陈氏听到于氏的话,顿时猛地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滴流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侯府素来没有和离之说,宋若昭是要害死她妹妹吗?”
“母亲说的是!”宋青立刻点头说道,“凝儿素来胆小,自然不敢做这样的决定,定是宋若昭那个浑蛋做主,母亲莫要担心,我立刻让人叫她回来!”
“若昭是侯府大郎,这般闹腾下头妹妹的婚事,让旁人怎么看侯府?”陈氏眯起眼睛,冷声道,“你大哥家的茜姐儿马上要议亲,万万不可出什么岔子,回来之后让若昭跪在祠堂好好反省,免得污了侯府的名声!”
“母亲莫要动怒,我这就让人把若昭带回来赔罪。”
宋青连连应下,随后起身朝着外头走去,于氏自然也跟着他一同离开,只是等到离了远了些,于氏才低声开口。
“夫君,我瞧着若昭这孩子这次回来怪怪的……”
“她有什么脸面闹腾?”宋青脚步一顿,面色阴沉地开口道,“这辈子,她也只配为侯府卖命才能赎清罪孽,否则还不如死了干净!”
……
“少爷,侯府来人,说是二老爷请您回府一趟。”谷雨看着刚刚喝完药正在闭目养神的宋若昭,有些心疼地说道,“要不奴才把人赶回去算了。”
“不必。”宋若昭睁开眼睛,半晌之后才开口,“晾着吧。”
谷雨听后眼睛一亮,立刻应了声,转身安排了下去,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宋若昭已经睡着了。
微微叹了口气,谷雨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他们家将军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到这么一群白眼狼!
……
“如果不是你,现在光宗耀祖的就是昭儿,这是你欠我们的!”
“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都是你,克死了你兄长,如今只是让你把宅子让给你祖母,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宋若昭,你表妹已经无父无母,你为什么就不能懂点事让着她?”
“你妹妹死得早,那是她没有福气,你还要闹什么?”
宋若昭猛然睁开眼睛。
她受着重伤,又连日赶路回来,救了妹妹回来之后一整日都在奔波,本就身子虚弱,又思虑太多,以至于她迷迷糊糊间又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记忆里,她看到最多的便是父亲母亲厌恶冷漠的眼神和指责自己的模样,以至于她猛然惊醒了过来。
瞧着外头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谷雨。”
揉了揉眉心,宋若昭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少爷。”谷雨本就候在外头,听到宋若昭醒了,连忙走了进来,看到宋若昭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厨房炉子里温了粥,少爷要喝点吗?”
“嗯。”宋若昭点了点头,待会去侯府还有的闹腾,先吃饱再说,“侯府的人回去了?”
“候着呢!”谷雨撇撇嘴说道,“外头天寒地冻的,估摸着是没请到少爷,所以不敢回去复命。”
看来是急了。
“点二十个人,待会跟我一同回侯府。”宋若昭喝着粥,觉得胃里暖和了起来,“另外叮嘱府里头的人照看好姑娘,若是方家的人敢冒头,尽管动手。”
小妹性子软,说不得有什么魑魅魍魉往她面前凑,到时候平白惹了难过。
来请宋若昭的正是侯府的宋管家,眼见着宋若昭出了门,连忙迎上去,搓着快要冻僵的手陪着笑脸道,“大少爷,二老爷说您好不容易回京,怎么能自个儿在外头住着,还是带着四姑娘一同回去,晚上一家人和乐融融用膳……”
“带路。”
宋若昭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听命行事,只要他们不来招惹自己,她也懒得跟这些人多言。
宋管家虽然心里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