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宋老夫人怕是要以死将宋若昭逼到不孝不义的境地时,一把匕首直接戳穿了她的手腕,而她手中的匕首直接掉落在地,周遭只剩下宋老夫人的痛呼声。
宋青最先反应过来,登时冲到了宋老夫人身边,眼看着她的手腕汩汩流血,当下忍不住朝着宋若昭骂了出来。
“宋若昭,你莫不是疯了!”
“这是你祖母!”
“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宋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宋若昭缓步朝着宋老夫人走过去,冷声开口道,“方才宋老夫人一副想不开的模样,若不是我出手够快,只怕这会宋老夫人都已经魂归西天了,算起来,我可是宋老夫人的救命恩人呢!”
“你……孽子!”
宋青气得差点再次背过气去。
面对宋若昭这种油盐不进的,他现在除了骂两句,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把匕首可是玄铁打造,一般我还不舍得用呢!”宋若昭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宋老夫人身边,弯腰直接将她手腕上的匕首给拔了出来,还不忘嘲讽地开口,“下次宋老夫人若是想死,记得背着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能真的让你死了不成?”
谷雨听到宋若昭的话,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挡住了自己的笑意。
她发现,自从跟靳离熟悉了以后,宋若昭的性子也慢慢有了几分变化。
若是以往,她绝不会跟他们说那么多,能动手就动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现在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还不耽误动手。
这样的宋若昭,瞧着倒是比以前鲜活多了。
“你……你……”
“宋老夫人若是不知道该如何骂我,那就最好闭嘴。”
如果眼神能杀人,宋若昭觉得宋老夫人可能早就把自己大卸八块了,不过她还是太喜欢看这些人恨自己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了,所以诸位若是再敢对我不敬,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宋青怎么可能同意让宋若昭自逐出侯府,当下立刻冷声开口。
“你现在愈发没有规矩了,侯府的确用你的军功去做了人情,可也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现在处处跟长辈作对,甚至动手伤及无辜,甚至未经长辈同意还自逐出侯府,这成何体统!”
众人听到宋青的话,再次议论了起来。
说到底,现在这个时候,百姓还是很看重家族孝道的,所以像宋若昭这样离经叛道的做法,自然很难让众人接受。
“我本想着,念在侯府养我多年的份上,给侯府留下一层遮羞布,可宋大人不仅不想要,竟然还想往本将身上泼污水,那咱们今日不妨就掰开了说。”
宋青的话让宋若昭的脸色沉了下去。
“这些年,但凡我回京,这功劳早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我从未有过半分反驳,因为我觉得自己在战场上杀敌,不能承欢父母膝下,所以我只能拼命地立功,拼命地杀敌,拼命地打胜仗……”
“可我是人,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上了战场受伤已经是稀松平常,曾几何时,我重伤昏迷数十日,可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家书,而诸位的家书里没有半分对我的担心,反倒是因为提了要求我迟了回府就辱我骂我,甚至还用小妹来要挟我。”
宋青听着宋若昭这般说,数次想打断她,却都被她的疾言厉色给盖了过去。
他的心愈发慌乱,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上次回来她还小心翼翼地给他准备礼物,看到他微微皱一皱眉都会立刻想方设法让他开心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冷血无情的模样?
他有种错觉。
如今就算他把眉头皱烂,估计宋若昭都不会在意半分。
“侯府宋三爷偷我的私印,跟别人联手损我名声,甚至伤及无辜,你们贪图眼前那点蝇头小利,就替他隐瞒,如今他与蛮夷人多有牵扯,你们竟然还要让我拿军功将他换出来!”
“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了将蛮夷逼退损了多少弟兄!这些年,我大伤小伤不断,几次差点死在战场上!而你们侯府,与我本是至亲,不仅不站在我这边,甚至还瞒着我与蛮夷人来往……”
“宋老夫人偏心宋元,连李氏一族的子侄都能以我的军功去谋求官职,侯府宋三爷打着我的名号为非作歹,宋大人身为我亲生父亲,可曾替我做主?”
“宋大人,你连自己的儿女都不肯相护,却慷儿女之慨,解儿女之囊,费儿女之财,这就是你所说的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
“我宋若昭铁骨铮铮,凭什么要跟你们侯府这等不忠不义之徒为伍!”
宋若昭的话仿若平地惊雷,让周遭陷入了一片寂静。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上战场打仗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总是有人会忽略掉这样的付出。
而宋若昭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什么常胜将军,所有的胜利那都是以命搏命换来的结果。
“侯府是在是太过分了!”
“就是,竟然跟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