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不定。”薛琴一听宋若昭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低声道,“我到后面躲躲,你让她进来,咱们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好。”
宋若凝知道薛琴素来是个喜热闹的性子,当下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
等到陈夫人进来的时候,薛琴早就躲进了内室,而宋若凝正要起身去迎她。
“凝儿你快些坐着!”陈夫人年纪比宋若凝并未大多少,所以这会快步走到她面前,一副十分亲热的模样,握着她的手说道,“到底是宋将军知道疼惜妹妹,瞧着你这几日脸色好很多了。”
“多谢陈夫人来看望,前几日身子不利落,倒是让夫人空跑。”宋若凝虽然不喜欢应付,但该有的礼数她都懂,当下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招呼着小秋说道,“小秋,给陈夫人看茶。”
“不必麻烦,不必麻烦。”陈夫人脸上带着笑,顺势坐在了宋若凝的右手边,左右瞧了瞧才说道,“将军到底是个男人,怎么就给凝儿你配一个丫头,这样多少有些不便,回头不如姐姐陪你去逛逛,到时候从人伢子手里挑几个顺眼的留下,妹妹觉得如何?”
话音一落,陈夫人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地拿着帕子捂着嘴,连声道歉。
“你瞧瞧我这嘴,倒是我托大了。”陈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宋若凝,好像想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端倪来,“我比你年长几岁,又真心喜欢你,所以你叫我声姐姐,我便唤你声妹妹,你我之间就不必那么见外了,妹妹你说好不好?”
“陈夫人说的是,我这在京城本也没什么朋友,陈夫人不嫌我愚钝,自然是极好的。”宋若凝依旧是平淡如水的模样,并未见亲近之意,“陈夫人府上想来也忙,我这身子本来也是个慢慢养着的事情,倒是不劳陈夫人日日挂怀。”
宋若凝其实很想像兄长那样,不喜欢的人便直接赶了出去,根本不需要为难自己。
可她考虑得很多,比如自己那样做会不会日后给兄长带来麻烦,而且兄长现在离京肯定是要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那她就不能再给他拖后腿,万一树敌,到时候防不胜防。
好在,陈夫人现在的所作所为还在她能容忍的范围之内。
“我这人便是见了喜欢的人,总是黏人几分。”陈夫人似乎没有听出宋若凝的言外之意,反倒是依旧热情地说道,“妹妹你可千万别嫌弃姐姐才是。”
“当然不会。”宋若凝端起茶盏,笑着说道,“陈夫人,请用茶。”
“其实,今日来,我主要是想问问妹妹,上次姐姐跟你提及的事情考虑得如何了?”陈夫人没有喝茶,反而看着宋若凝直接开了口,“我听夫君说,这朝堂上对于宋将军帮着妹妹和离的事情是褒贬不一,所以若是妹妹嫁出去,到时候宋将军这些烦心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倒是没听兄长说因此而烦心。”
宋若凝就知道陈夫人会再次提及,所以先前她才不愿意见她,结果没想到这人好像根本听不懂好赖话,仍旧一味地说起这些事。
当然,也不排除她听懂了,但是故意装不懂而已。
“而且兄长先前便说过,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在意旁人说什么,想来陈夫人应该知道我兄长那个性子,若是我不听她的,回头又不知道要生多久的气。”
“宋将军的性子的确是不太好相与了些,可妹妹你也得为自己打算几分。”陈夫人一副替宋若凝考虑的模样,低声道,“现在你兄长还未成亲,那你自然是想住多久住多久,可她现在已经有了婚约,到时候你嫂嫂哪里容得下你这小姑子不出嫁?”
“陈夫人三番两次跟我提及此事,倒是不知是哪家的儿郎让陈夫人如此上心?”宋若凝实在是不想跟这位陈夫人打哑谜,忍不住开门见山地问道,“陈夫人不如先说与我听听,待我了解几分再做定夺?”
“妹妹你可不用担心,姐姐给你说媒,怎么可能挑差的?”
陈夫人一听宋若凝终于松了口,当下顿时喜笑颜开地问道,“说起来,你与这位公子可能还有几分渊源,先前他来京城赴考,结果钱袋子被偷,当时妹妹特地让人给他送了银两,身份现在低了几分,不过都是暂时的,等到日后高中,那必然也是前途无量。”
“陈夫人既然如此看好此人,为何不留给自己族中待字闺中的姑娘?”宋若凝听到陈夫人这么说,倒是忍不住笑了,目光清明地看着她问道,“能让夫人三番两次上门来说媒,难道夫人要说他对我情根深种?”
不得不说,脑袋清醒以后的宋若昭连带着看问题都多了几分冷静自持。
“这话骗骗未出阁的小姑娘倒是可以,但是夫人觉得现在的我看上去那么好骗吗?”
……
赵海臣没想到宋若昭竟然根本不讲武德。
从他被按住到下狱抄家,连半日的时间都没有,这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人是疯了吗?
他可是滁州知府!
“将军,咱们这么办,回头只怕御史弹劾。”
宋若昭此刻正坐在堂上,桌几上摆着的是百姓控诉赵海臣的状纸。
不得不说,因为她如此快狠稳的手段,以至于百姓们都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