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
“不要闹了!”
于欣柔本来还想挣扎,结果就听到齐秉信呵斥了她一声,瞬间就泄了力。
“王嬷嬷。”齐秉信看到于欣柔乖巧地跪在地上,这才转头朝着王嬷嬷笑着开口道,“这天气还冷,柔儿到底是个女子,在外头跪久了怕是要伤了身子,到时候万一有碍子嗣……”
“六皇子放心,娘娘说了,在您没娶正妃之前,府里头的女子绝不能怀上子嗣。”王嬷嬷很显然是有备而来,连齐秉信想好的理由都直接驳回,“更何况,以后六皇子身边的女子多的是,也不差于氏肚子里的那块肉。”
知子莫若母。
要说最了解齐秉信的,那必然是他的母妃。
如此一来,齐秉信根本就没有理由再让于欣柔起身,只是这种被人管束的感觉着实让他不喜。
更别提,面前的这位王嬷嬷即便是跟在母妃身边的老人,那也就是个下人。
他想让哪个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那也是他来决定的事情,可王嬷嬷竟然敢替他决定了于欣柔不配怀上他的孩子,这样的认知让齐秉信有了几分不虞。
“本皇子倒是不知,柔儿又做错了什么,倒是让母妃如此兴师动众,特地安排王嬷嬷过来教训她?”
“回六皇子的话,今日六皇子在将军府门前闹腾的那一出已经传到了宫里头,圣上斥责了娘娘,老奴斗胆问六皇子一句,若不是于氏窜唆,六皇子会好端端的去寻将军府的不痛快吗?”
王嬷嬷到底是个人精,她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可能会让齐秉信不喜,但是话说回来,她也有足够的本事让齐秉信把成见放下。
“六皇子兴许觉得老奴不近人情,可娘娘因着此事,在御书房外跪了一个时辰才见到圣上,替六皇子将此事揭了过去,娘娘这会膝盖还肿着,如今娘娘不过让于氏跪两个时辰而已,六皇子还觉得不妥吗?”
“父皇……父皇怎么会知晓今日之事?”齐秉信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陪于欣柔去找将军府的不痛快而已,结果竟然能让皇上迁怒自己母妃,当下连忙关切地问道,“母妃现在如何了?”
“六皇子若是有心,不妨随老奴一同进宫瞧瞧娘娘,那样娘娘说不定还能对于氏有几分改观。”王嬷嬷点到即止,恭敬地开口道,“至于圣上如何得知,那就不是老奴能够揣测的了。”
就算王嬷嬷不说,齐秉信当然也能猜到。
将军府那边,必然是已经安插了皇上的人,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到这些消息?
难道父皇就这么重视宋若昭吗?
哪怕她现在离开京城,他也能安排人盯着将军府,随时帮他们出气?
“六爷!”
眼见着齐秉信跟着王嬷嬷要走,于欣柔颤声叫住了他,水润的眼睛带着雾气,瞧着就我见犹怜。
“柔儿,你且委屈下,待本皇子进宫看过母妃就回来。”
齐秉信此刻其实也觉得,事情本就因为于欣柔跟他提及将军府的事情而起,甚至还连累自己的母妃,如今母妃让于欣柔跪两个时辰倒也无妨。
更何况,自己进了宫就回来,到时候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时辰,到时候在宫里头哄哄母妃,那她不就不用跪满两个时辰了?
于欣柔还想说什么,却被王嬷嬷挡住了视线。
而齐秉信早就被人送上了前头的马车,似乎并未将于欣柔这点事放在眼里。
不就是罚跪吗?
以前父皇也不是没罚过他,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来人,在这里盯着于氏,让她老老实实地跪着,若是昏过去,那就用水泼醒。”
王嬷嬷看着脸色苍白的于欣柔,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老奴劝于氏你一句,这春风料峭,若是真的泼了水,感染了风寒,到时候可能是要丢了半条命的,万一因此失了宠,到时候可就真没什么指望了,你说是不是?”
当年她陪着娘娘在宫里头算计人心的时候,这小丫头片子还不知道在哪投胎呢!
真当旁人瞧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呢?
……
如今的陈肇胤已经是南蛮王,即便他荒淫无道或者残虐噬杀,那也是南蛮的事情。
若是宋若昭插手,那势必就成为两国之间的纷争,陈肇胤很有可能会借机将通敌卖国的罪名嫁祸给安安,到时候百姓也未必会站在安安这一边。
至于润娘,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决定可能带来的后果?
“可是安安是顺应天命的南蛮王。”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润娘又拼命地咳嗽起来,再放下帕子的那一刻,整个帕子上都已经满是血,瞧着触目惊心。
可润娘好像根本不在意,将帕子攥在手中,再次轻声开口。
“将军此举不过是顺应天意,若是连将军都无法帮助安安成为南蛮王,恐怕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世间再无南蛮之地!”
“润娘,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执着于你看到的天意了吗?”
宋若昭蹙眉看着润娘,终究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你可曾问过安安的想法,她愿不愿意去做那些事情,又是否真的想要去跟陈肇胤抢夺那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