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黑衣人捂着自己的断耳处惨叫不已。
而宋若昭则是转动着匕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痛得滚来滚去，面无表情地开口。
“在京城，谁不知道我这人素来是不讲武德，找死？”
“宋若昭，你不得好死！”
黑衣人很显然死鸭子嘴硬，明明已经痛得浑身打颤，却仍然梗着脖子破口大骂。
“身为将军，你草菅人命，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你就不怕这种事传到百姓耳中，到时候失去民心吗？”
“所以说，这皇子身边的人，懂得就是多。”宋若昭听完黑衣人的话，嗤笑一声，直接一匕首戳穿了他的脖颈，“只是，既然你说我草菅人命，那我便草菅个给你看看吧！记得，以后少道德绑架本将军，哦，你好像也没机会了……”
那黑衣人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汩汩流血的脖颈，一时间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
等到他倒在地上的那一刻，眼睛还瞪得极大，好像怎么都没有想明白宋若昭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她难道就不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消息吗？
只不过，这一切他都没有机会知晓了。
“废话真多。”宋若昭擦着匕首上的血，低声嘟囔了句，“没见这些人
“将军，属下就抓住了这一个。”刚才一直站在一旁的暗卫终于缓缓开了口，有些无奈地问道，“什么都不问，就杀了吗？”
“你不是哑巴？”宋若昭有些意外，转头打量了下暗卫，随后微微蹙眉问道，“你哪位？”
“瞧我这记性！”那暗卫一愣，随即有些懊悔地拍了拍脑袋，笑着开口道，“薛家兄长带我来的时候说过，将军身边所有的暗卫都只会打手势，那个时候我以为他们都被将军割了舌头，没想到有一次还听到他们说话了，当时还好惊讶的，哈哈哈……”
宋若昭打量着面前的暗卫。
少年长了一副张扬而又明朗的脸，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攻击性，反而像极了出生没多久的奶狗。
看上去蠢兮兮的。
“薛长河让你来的。”宋若昭做出了判断，直接打断了前言不搭后语的暗卫，看着他问道，“叫什么？”
“程子阳。”
少年立刻闭了嘴，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宋若昭的问题。
“程。”宋若昭听到少年的名字，砸吧了下他的姓氏，顿时有些头痛地开口，“程贵妃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姐姐。”程子阳顿时来了兴趣，兴奋地问道，“将军也听说过姐姐吗？我其实很少见到姐姐，因为姐姐不能出宫，而且父亲总让我跟姐姐学，可我就是学不会。”
说到这里，程子阳忍不住低下了头，好像十分失落。
“他们都觉得我特别笨，还说姐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六艺皆有所成，可我竟然连个书都读不成……”
此刻的程子阳看上去好像淋了雨的落水狗一样可怜。
可宋若昭竟然还抱着手臂，十分赞同的点了头。
“那要这么看，你确实没法跟你姐姐比。”
程贵妃本名程许，出自大学士府，因为天资聪颖，一度让很多人惋惜她是个女子之身。
而程子阳虽然是程大学士的老来得子，可事实上并未受过半分溺爱，反而因为姐姐的光环加身，导致了他过得日子十分苦楚。
自小所有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甚至连用膳和休息的时间都被安排妥当。
整个京城要论谁最可怜，程子阳说他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
而宋若昭的话让程子阳方才还喜气洋洋的神色暗淡了几分，垂下眼眸没一会又重新笑了起来。
“可我武功比姐姐厉害，而且我知道将军不看出身也不看聪慧与否，只看忠心和本事，所以我就求了薛大哥让我混了进来，求将军不要责怪薛大哥。”
“你薛大哥自己挑的护卫，我有何要怪的？”很显然，宋若昭只是将程子阳定为薛长河的护卫，并没有打算收下他，只是对方才未说完的话做了解释，“我之前听闻过你姐姐的聪慧，也惋惜过她因为是女子便只能被困于后宫，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跟你姐姐比？”
“我……不是我，是所有人都拿我跟姐姐比。”
程子阳低下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其实本来和姐姐的关系很好的，可后来总有人说他不如姐姐，慢慢地，他连姐姐都不想见了。
“你姐姐拿自己跟你比过吗？”
“圣上拿你跟程贵妃比过吗？”
“薛长河有拿你跟程贵妃比过吗？”
一连三个问题，倒是直接将程子阳问得哑口无言。
“既然没有比过，那便不是所有人。”宋若昭抱着手臂，淡淡地说道，“之前我就说过，困死一个人的只有自己，旁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听到程子阳的过往，她便想起来曾经的自己。
总是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害怕自己答应他们的事情做不到就被人指指点点，担心别人会因为自己推脱而厌恶自己……
好像总有一种理由让自己去消耗自己。
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呢？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