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若凝有些不解地看向宋若朝,眉宇间满是疑惑。“怎么突然就提到了五石散的来处了?”
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而且那宋若修也未必是真的碰了那个东西,哪能当真事去想呢?
“先前你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宋若朝若有所思地开口,随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当下立刻转头对初三说道,“初三,你护送凝儿回京,我有要事要办!”
说罢,人已经快步离开。
等到薛琴跟着宋若朝出现在天牢外头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从里头走出来的薛泰。
“琴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薛泰一时间有些意外,在看到薛琴身后马车下来的宋若朝,登时微微蹙眉,连忙上前行礼。
“下官见过县主。”
“父亲,我们有要事需要父亲帮忙。”
薛琴走到薛泰身边,低声提醒了他一句,唯恐他说什么反对的话,所以语速飞快。
“父亲,借一步说话。”
“你这丫头,干什么神秘兮兮的?”
薛泰看了宋若朝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但是因为他手头的事情实在不少,所以难免也带了几分火气,走到一旁之后语气也有了几分不耐,但也不想让自己女儿失望,所以还是耐着性子开口询问。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给为父添心思了,跑这里来做什么?”
“县主想要亲自提审赵海臣,父亲,县主有把握让他老实交代。”薛琴对薛泰说道,“左右赵海臣都关了这么久了,也没审问出什么来,倒不如让县主试试?”
“胡闹!”薛泰听到薛琴这么说,当下立刻反对,蹙眉开口,“这天牢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而且县主一介女流之身,万一进去冲撞了她,到时候如何跟摄政王交代?”
薛泰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
毕竟在他眼里,宋若朝是个女儿家,不是在战场上生死不知滚了多少圈的宋将军。
那大牢里头什么疯子都有,他怎么敢放人进去?
“薛大人,本县主也是奉命来提审赵海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宋若朝已经走到了父女二人的身后,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了薛泰,微微一笑说道,“这是令牌,薛大人尽管放心,本县主绝不会让你为难。”
“县主言重了。”薛泰转身,果然看到了令牌,接过之后看了一眼才略有些尴尬的开口,“主要是这天牢中用刑比较多,所以里头分外污浊,倒是怕惊扰了县主……”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县主与王爷都习惯了。”宋若朝看了一眼天色,打断了薛泰的话,又看着他问道,“大人尽管放心,本县主不会耽搁太久的,还请大人带路吧!”
要是换做宋若昭,兴许早就拎着薛泰进去了。
“这……好吧!”薛泰犹豫了下,但到底也知道自己阻拦不得,当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县主请。”
薛琴笑眯眯地跟在后头,哪怕被自己老爹瞪了一眼也并不在意。
这件事是县主想要做的,所以老爹就算把她瞪死也没用啊!
总不能怪她陪着县主一起过来了吧?
“县主小心。”
因为宋若朝要进来,所以薛泰特地让人点了不少火把,这会天牢里难得亮堂了许多。
“福兴寺的事情,县主可能还不知情,李家觉得李言魁死得没有问题,愣是把尸体给带走了,而且也不愿意让官府再查。”
薛泰简直没办法理解李家的做法。
自家子侄死得不明不白,结果说什么都不肯查了,最后就给一个小厮定了罪,他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折腾什么。
如果早先这么觉得,那一开始又何必报官呢?
“他们是为了对付本县主,也不是为了查清楚真相。”宋若朝听到薛泰这么说,不禁微微一笑说道,“不过,顺天府每日本就繁忙,怎么能让人这般戏耍,报了假的案子,总也该有处置。”
薛泰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宋若朝的意思。
这不就是让顺天府去找宋若修的麻烦吗?
不过,按照律法来说,这个情况的确的杖责,不然那以后谁想报官便报官,不想报官就说自己不想报了,把官府当成什么了?
“县主说的是。”薛泰想通了这一点,当下立刻点头,认真地说道,“下官回去就得好好整治下这风气,绝不能让其形成气候,有损官府威严。”
天牢里弥漫着一股腥臭,本来薛泰还以为像宋若朝这样的姑娘家多少得有些不适应,但是很显然人家根本毫不在意,面不改色地穿过牢房,当下忍不住有些感慨。
将军府的宋家小娘子们,果然都是好胆色。
反倒是侯府,当真是差得远了。
“赵海臣。”薛泰推开牢门,示意里头的狱卒出去,当下沉声开口道,“昭和县主要见你,你最好老实点,不然的话,本官对你不客气!”
“呵……”挂在刑架上的赵海臣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冷笑出声,“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老子会怕你们?”
说完,赵海臣又低声喃喃自语。
“等老子出去,绝对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