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实话实说罢了,陆时羡也不生气,淡然回答道:“没错,我对数学的确没什么兴趣,努力方向也不在这上面,今天过去就是去蹭奖的,蹭完就溜了。”
这下,中年人却是没想到他如此诚实,不禁对他高看一眼,然后点点头道:“这就好,免得平白浪费了年轻时的时间,待会跟着我们走吧。”
说着中年人就出去了,办公室里又重新恢复了生气。
陆时羡指了指门,问道:“各位学长学姐好,这位是谁呀?好凶哇!”
这时,一位带着眼镜的学姐似乎看他眉清目秀,长得挺顺眼,对他安慰道:“这是我们数竞队的教练张国强老师,他这人性格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之前就有许多姐妹被他骂的退队了。”
“其实你在这次预赛里能得满分已经挺不容易了,因为这次的难度很大,已经快接近联赛一试的程度了。”
陆时羡点点头,表示自己一点影响没受到。
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如果这几句叫骂都算不上的话能影响他的道心,那他就不配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突然,旁边另一个男学长颇有忧伤地感叹道:“其实你还好,起码还有一年的机会,像我们这种到了高三还高不成低不就的学生,如果这次联赛发挥的不好,就要退队滚回去准备高考了。”
陆时羡虽然没经历过他的境遇,但他明白竞赛之路的残酷,也能感同身受。
全国这么多高中,参与竞赛的起码有几万人,先要在省里要争那几个省队名额,然后参与国赛o争那60个国家集训队的名额,再淘汰45人选出15人加入二轮集训队。
最后还要竞争出6名最终名额,代表祖国去异国参加io比赛,整个过程就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充满着背后无数个学子和家庭的辛酸和艰难。
就算只是为了拿到名校的保送资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整个办公室突然充满着哀伤的气氛。
还好,从外面传来张国强通知上车的声音。
很快,一行人便坐上了前往金陵大学的汽车。
一路上,陆时羡跟他们闲聊着倒是了解到不少的内幕消息。
金陵一中现在的学科竞赛表现的最好的是物理,2006年cpho金陵一中物竞队进入了国赛,有一个人得到国一金牌,进入了国家集训队,现在已经保送至水木大学物理系就读。
另外还有三个国二银牌得到了其他名校的保送资格,至于其他的国三与一流名校签约的机会不是特别大,于是他们选择了夏令营、冬令营自主招生和高考。
其次是信息学,这个本来就是苏省的强势科目,每年都有大量的学霸进入了国家集训队,金陵一中虽然远不如附中,但是也不差,国二还有的。
数学竞赛含金量最高,但这个科目苏省本来就不强势,虽然最近几年开始异军突起,有面孔出现在国赛赛场上。
但那都是金陵附中的成果,跟一中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这种背景下,张国强对没什么天赋的学生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和数学竞赛一样,金陵一中的化学竞赛只能说是混子,有时候混的好,说不定出一个省一,混的不好那就是全军覆没。
最没存在感的就是生物了,金陵一中的生物竞赛队早就停办了,就连混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每年的生物竞赛省队名额全在附中手里。
据说是因为几十年前从附中出去的一位校友,现在已经成为了生物科学领域的院士,出于回报母校的考虑,这些年对母校的生物学科建设帮助力度一直很大。
听到这个消息的陆时羡直接沃特了,整个脸黑的像个碳。
什么鬼啊?
尽管附中的生物竞赛很强,还有院士鼎力相助,可他并不后悔选择了一中。
但是能不能争点气,别轻言放弃,至少摆个烂啊。
烂都不摆了,岂不是意味着他要孤军奋战?
这不是坑人吗?
如果可以投诉的话,陆时羡必然要拨打校长热线进行投诉。
就这样,满心思绪的陆时羡被带到了金陵大学。
这里便是2007年全省高中数学联赛的赛场。
联赛的级别又高了一级,由省数学学会和省教育厅一起联合举办。
所有得到联赛资格的参赛者需要参与一试。
从一试的最终成绩划定省三线、省二线、省一线、省队线。
过了省队线的参赛者需要和通过其他途径得到资格的同学一起竞争最后的省队名额。
后面的就不讲了,因为陆时羡的目标只是刷奖。
什么二试,什么o的跟他有关系吗?他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数学混子而已。
能刷省二就不要刷省三,能刷省一就不要刷省二。
省一虽然难,但这并不意味着一点机会没有。
毕竟数学联赛号称的考试范围是初等数学和中等数学,当然也只是号称而已。
很快,早上八点钟的考试时间即将到来。
陆时羡赶紧和其他金陵一中的同学们慢慢分散在人海之中。
因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