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志鸿那里回去,陆时羡心里仍然有些不平静。
虽然之前并没有成为博士的相关经验,但好歹也在学术圈混了这么多年,他对于相关的情况颇为了解。
博士研究生的学制一般是3至4年,与硕士研究生类似,在第一学年会安排有课程。
博士的课程依然是由公共课、学位课、专业课以及选修课等组成,授课方式大多数是博导以理论讲授加课内外讨论的方式进行。.
到了这个阶段,就不会再有说明期末考试,因为这种程度的考验对于博士生而言,过于低级了。
取而代之的是需要提交课程论文,或者是进行一次公开学术报告。
但上课终究只是博士阶段的调剂而已,完成科研工作才是研究生学习生涯中的核心,而且取得科研成果并完成毕业论文也是通往毕业路上的必由之路。
哪怕十年之后,许多高校对于博士研究生的毕业要求是公开发表至少1篇及以上核心论文才能申请毕业。
不说国外的sci和ei,光是国内就有ssci、cssci和cscd等多种核心期刊。
在这么多选择中发表一篇核心,这看上去似乎很容易,但不同的高校要求不同,有的高校要求最低也是北核。
而期刊能够发表的论文是有限的,每年需要毕业的博士数量又远大于此,也因此造成了很多人选择了延期毕业。
除了科研成果,博士论文也是毕业路上的拦路虎。
一般而言,自然科学类学位论文字数要求是5万左右,社会科学类学位字数则稍多一些,为8万左右。
但博士不一般。
针对华国非同一般的人口基数,等出了学校,你就会发现真正拥有博士学位的人凤毛麟角。
所以一篇达到合格要求的毕业论文字数一般在20万字左右,几乎相当于一本专著的内容了。
它对学生的综合能力要求异常严格甚至是苛刻。
所以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每年延期毕业的博士会有这么多了。
可延期毕业只是治标不治本。
因此而产生的诸多压力有时就会变成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想到这,陆时羡忍不住轻叹一句:“看来有的时候并非是书读的越多,思考问题就会更全面,看待世界也会更透彻。”
摇摇头将沉重的话题从脑海中甩去,他转过身就往图书馆走去。
他不敢打包票自己会一点问题不出,但不看书他现在就要出问题。
......
半个月后。
陆时羡放下手中的《表观遗传学》,看了看右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来到了两点钟。
连续上了几天的遗传学课程,学期初始时的课程对他而言着实简单了些,实在是有些吃不饱。
于是,他开始给自己加餐。
表观遗传学作为一门遗传学分支学科,研究的是核苷酸序列在不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基因表达了可以稳定遗传的变化。
它的存在解释了许多经典遗传学无法解释的问题。
恋恋不舍地在第32页做上标记,陆时羡带上水杯和教案前往生科院。
沉迷看了一上午的书,他好歹还记得自己要给人上课。
于是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完成了备课工作。
没错,徐院士显然不会逗他玩,他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在燕大,很多院士会选择对本科阶段的课程进行授课。
这是在绝大多数高校无法看到的盛况。
但由于一些原因,徐志鸿已经数月没有承担教学任务了。
于是他被安排成为马玉恒教授的一名助教。
老马还是干的老本行,一如既往地承担着燕大部分本科生的《细胞生物学》。
但很遗憾,助教并非助理教授,它的层次大概介于普通讲师与副教授之间。
对于初入讲坛的新人菜鸟而言,学院给助教安排的工作大概是批改作业以及试卷。
随着时间的流逝,再资深一点,助教也会成为课后答疑小专家或者是实验课小助手。
但也有极少数情况,在任课教授无意或是故意的安排下,会有助教承担了一门课程的教学任务。
备课、授课、布置作业以及答疑,这显然有些超出助教的工作范畴。
对马玉恒而言,显然是后者。
一听说陆时羡成为他的助教,心里就乐开了花,于是马上就盘算起来。
于是才有了陆时羡如此苦逼的一幕。
这是他第一次给燕大的学生上课。
但并非是第一次给人授课,所以心里丝毫不慌。
下午2:20,陆时羡提前10分钟来到生科教学楼602教室,并径直向有人坐着的最后一排走去。
只是一眼望去,他就满意的点了点头,燕大的学习氛围不是吹出来的,还是过硬的。
人来的很齐,而且大部分学生都在进行预习或者复习,熟悉着课本上的内容。
偶有互相讲话的,应该也是讨论着学习相关的问题。
“最近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倒数第二排,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忽然侧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