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羡不知道这位弗西斯教授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他“恰好”离开了这个小组。
但事情的结果是如愿的。
想必曼伦教授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他也再没有多的精力去探究这背后的细节。
不管怎么说,小组成员初次见面这件事情也算顺利。
他也对接下来的自己的组员有了初步的印象和了解。
首先是梅林,对于他的神配合,陆时羡确实有点看不懂。
可接触下来,陆时羡能够观察的出来,他的性格比较内敛,内心比较理智,分析能力比较强。
其次是鲍勃,给他的第一印象似乎是情商不太高的样子,有什么话都写在脸上,挂在嘴里。
只是做科研工作不同于做公关工作,他只需要能干事的人,而非只会耍嘴皮子的人。
所以,这种人在团队里,他反而是比较让人放心的人选。
最后是瑟琳,小组里的唯一一位女性。
整个接触下来,给人的感觉是比较舒服的。
当然,这种舒服指的是为人处世方面,学术能力暂且不论,但沟通能力那栏上,陆时羡在心里默默给她打上一个√。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陆时羡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临时班底。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不错的开局。
很快,陆时羡在实验室里有了自己的办公室,但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坐在他对面的则是项目里另一个小组的组长,也是耶鲁的一位副教授。
他不久之前刚知道,实验室上一个年度招收了不少博士后。
而现在这些博士后大多已经成为耶鲁的教职人员,还有少部分回国或者前往世界各地学府就职。
现在并没有大肆招收博后的想法,所以陆时羡算是实验室为数不多的博后,也同样是本年度国内第一个进入到耶鲁的博后。
“陆,真是不敢相信。”此时这位教授以一种非常夸张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是莫蒂教授最近介绍了一下,我们还不知道你有如此辉煌的过去。”
陆时羡倒是没想到莫蒂还给自己打了广告,谦虚地回道:“蒙德教授,我只是依靠团队的力量,做了一点小小工作,还远远称不上辉煌。”
“现在,在遗传学领域,我还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无名小卒。”
蒙德教授却否认了他的自谦:“不,戴维斯植物病理实验室是怎么一跃成名的,关于这一点很多人都清楚。你要知道,在米国科研圈子虽然不小,但其实也根本藏不住秘密。”
“尽管遗传学和植物病理学领域有所区别,可你在戴维斯所做的贡献有目共睹。”
“在我看来,你在植物病理学上的研究其实并没有结束,虽然我很欢迎你来到耶鲁,但我却不能理解你的做法。”
关于这个问题,陆时羡已经回答了好几次。
“的确如您所说,但我还是倾向于遗传育种领域。”
“至于未完的研究,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许在遥远的将来我会亲自重启它。”
......
接下来的几天,诸如此类的对话上演在不断上演着。
陆时羡第一次体会到之前在ucd所做的豪赌给自己带来的后续影响力。
只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耶鲁的植物病理研究中心居然向他发来了邀请。
虽然在协议期内,博士后不能提前出站或随意转到其他的实验室。
但同属耶鲁大学公共卫生学院,这个协议并不是没有迂回的余地。
只不过陆时羡还是婉拒了。
如果他还要干老本行,直接去ucd就行了,还来耶鲁干什么。
然后这件事在曼伦教授的严辞干涉下,彻底没有了尾声。
这件事的确给他带来一些烦恼,但带来的更多的是好处。
比如在实验室里,主动和他打招呼的人多了一些,哪怕有一些人他压根不认识。
比如在小组里,他能看见三位组员看他的表情里多了一些其他的色彩。
“陆博士,你真的在cell上连发三篇论文?”这是一次小组会上,鲍勃见到陆时羡的第一句话。
“是的,但那都是过去式了。实际上,那些成果汇聚着很多人的努力,而非我一个人的成就,现在我只是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遗传学博士后。”陆时羡对于遭到盘问,心中早有准备,只是他没想到一向对他不太感冒的鲍勃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噢!那可是cell,为什么能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轻松的。”鲍勃抱着头颇为羡慕:“该死,我居然现在才听说这个消息,为什么都没报道的。”
对于他的疑惑,陆时羡只是笑笑,并没有多做解释,其中涉及到的细节不是这一会儿能够说清楚的。
同样,瑟琳也发表了自己的感叹:“如果让我在cell上发表一篇署名论文,我想我都有信心去申请哈佛的博士offer了。”
“就算没有,也一样可以。”陆时羡给出了自己的祝福:“我相信那些面试官会对你给出一个优秀的分数。”
梅林则是推了推眼镜,一字一句分析道:“我最近在期刊统计软件上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