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此时的陆时羡心中也有点小懵。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面学术竞争。
稍微让他有些感到始料不及,但并不会太出乎意料。
毕竟这也是见证他成长的一种方式。
科学研究在人们的认知中都是岁月静好,但掩藏在背后的激流与碰撞并不被大多数人得知。
不过在学术发展史上,光是得到公开的案例就能列出很多,还都是顶级科学家。
最被人熟知的应该是牛顿。
他不仅和莱布尼茨争夺微积分理论的发现者还要和胡克争论光学和万有引力理论的发现优先权。
dna螺旋结构也是在沃森、克里克、鲍林以及富兰克林在激烈的学术竞争中慢慢发展壮大的。
之前他的研究内容虽然出了一些成果,但都是小打小闹。
选择的研究课题尽管也能勉强称为前沿,但其实已经并不算特别热门了,毕竟最大的蛋糕早已被最先涉足的人取走。
边角料里确实可能挖出金子,但也仅仅只是可能。
通往学术最高点的路确实有很多条,但没一条是好走的路。
世上也确实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开创者披荆斩棘。
后继者继往开来。
追赶者另辟蹊径。
而陆时羡才刚刚出发,踏着满是前人脚印的小路徐徐前行。
但小路也能偶尔能够望见延伸出的几条迷雾散布的岔路。
岔路崎岖僻远,所以行之者寥寥。
所以陆时羡可以一个人好暇以待地进行着自己的研究。
但他慢慢靠着自己的努力,买了一张名叫耶鲁大学的门票,然后登上了这条巨轮。
站在巨轮上,他看见了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这里百舸争流,奋楫者先。
这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但同样。
这里还有过往看不见的视野和风景。
......
就在这时,袖口的异动将他从遐思拉回了现实。
他转过头,却发现梅林向他示意着什么。
陆时羡下意识抬起头却发现会议室的目光都在朝自己这里汇聚。
什么情况?
我只是一只列席的小虾米,都看我是个什么意思?
我今天出门太着急?没穿裤子还是咋了?
就在陆时羡差点想低头瞄一眼的时候,大佬终于发话了。
“dr.,刚刚菲斯教授提出你会第三代测序仪的操作?”曼伦教授有些稍感意外地问道。
处于他不远处地菲斯听到这句话其实有些郁闷。
说实话,他是不想这么快捅出这个消息的。
手底下的人有真本事,这其实是一件很有操作性的好事。
至于怎么操作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说出来后没有了信息差,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但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不说,成果被奥克兰大学抢得头筹。
造成整个项目价值大打折扣甚至一文不值,这同样不符合他得利益。
能够成为精英,他并不是一个傻子。
只是稍微对比一下,他就把陆时羡供了出来。
这也是此时陆时羡受到关注的原因。
陆时羡受到这么多注视也不慌,只是片刻就把前因后果想清楚。
受到瞩目而且不是坏事,但他仍然显得沉稳。
“是的,但也仅仅只是会操作而已,毕竟这项技术刚出来不久,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中了解到......”
却没想到此时,曼伦直接打断了陆时羡没说完的话。
“好了,时间紧张,我知道了。”
他深邃而又锐利的眼神在发言席的众人身上掠过,然后继续道:“我知道可能有些人还对陆有些小看法。”
“但在我的项目组,一切事物都要为项目让位和服务,能者上,庸者下。”
“大家还有意见吗?”
这几句话下来,整个会场沉默了。
但沉默也就代表着默认。
在他身上,陆时羡看见了一位重点项目掌舵者应有的坚决果断和雷厉风行。
......
一个多小时后吗,会议在紧锣密鼓地讨论中结束。
陆时羡和众人一起离席出去。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遭遇偏见,或隐晦或直接。
尽管耶鲁包容的学术氛围已经足够出众。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极端分子依旧存在。
更何况,相比较其他裔而言,他的处境已经算是良好。
只不过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里是不禁枪的。
这让他感到很没有安全感,生怕哪颗不明枪子儿会失控地朝他袭来。
如果不是想到这里是校园,而且自己只是暂时来学习的,他真想玩溜溜球了。
脱离大队伍,还没回到小组实验室,陆时羡身边已经被围住了。
因为在会议上,鉴于只有陆时羡会第三代测序仪技术,他直接从之间的小组中脱离开来,单独成立了一个测序小组。
作为回报,陆时羡直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