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1年5月30日,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一双被锁链所束缚的赤脚,在时隔半年之后第一次走出了监牢。 “哗啦……” 伴随着铁链响动的声音,一个女人走出了这处监牢。 晕眩感,强烈的晕眩感。 走出监狱的那一刻,外界过于刺眼的阳光,令许久没有见到太阳的让娜忍不住的眯起眼睛,头脑阵阵发晕,唯有那不带腐臭气息的清新空气,能够令她稍微感到有些好受。 面前站着几位神职人员,其中一人手中还捧着什么文件,让娜似乎还认识。 但在她的面前到底是谁? 她没有注意,因为她并没有关心这些,毕竟判决结果她已经知晓了,此刻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珍妮·达阿克,你被指控犯下异端信仰、自杀、不从教会……一共十一项指控,将被判处火刑。” 那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着。 意识有些恍惚的让娜并没有仔细听面前的神父说什么,她只是捂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她的病并没有痊愈,甚至于英国人之所以这么急急忙忙的想要审判她,就是因为唯恐她在被判刑前死去。 虚弱的状态,令她不时发出细弱的呻吟。 神父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一个昔日率领法国军队的统帅,此刻却脆弱的宛如琉璃人偶,即将走向死亡,无助而可悲,忍不住讥讽道。 “可怜的女人啊,你的查理国王好像没有试图救过你啊,你如此的信任他,但他又回报给你了什么呢?” 这时,好像听到了神父的话,让娜的痛苦呻吟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喘息着,睁大眼睛,蔚蓝色的眼睛当中满是愤怒。 “你没有权力攻击查理,查理是个好基督徒,他是个好国王。” 哪怕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后,那固执的声音一如既往,正如所有人给她的评价一样,一个特立独行、固执己见的高傲女孩,她所认定的事情就谁也无法改变。 她相信查理,那是一个并不强势、甚至有些平庸的人,但他并不是一个坏人,她相信他会是一个好国王的。 “是吗?”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神父的嗤笑声,那嗤笑当中带着轻蔑,仿佛暗藏深意。但尚未等让娜想明白,没有更多的废话,神父随即挥手示意,让娜身后的两名狱卒便押着她前进。 …… “嗡……” 沿途路上,众多道路两旁的民众窃窃私语着,有些甚至是从巴黎及其法国附近地区赶来的,只是为了能够一睹奥尔良少女的尊容,然而,令它们失望的是,奥尔良少女也并不如传说当中的光辉璀璨,此刻狼狈不堪的她,看起来和普通的女孩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个就是奥尔良的圣女吗?” 有的人失望的说着,过于落魄,甚至是狼狈不堪的形象,让其根本无法感觉到那是一位宗教圣人,而只是一个寻常的女人而已。 正如那个年幼的英国国王所说。 “我就是要让那些法国人看看,那个救国圣女是多么的落魄。” 而让娜则被士兵推搡着,一步步的走上了城市广场上的木柴堆之上,在那里是积的极高的柴堆与一根木柱,让娜将会被绑在木柱之上,按照教会的意思,被处以火刑、焚烧躯体,接触女巫身上的不洁。 被绑在木柱之上的女孩,可以轻易的看见下方众人的表情,看到他们的窃窃私语,看到他们的麻木…… 在他们看来,什么奥尔良圣女,什么拯救了法国的人,或许他们只是好奇于一个女人即将被烧死在这里,正如同他们曾经多次看见过的火刑一样,是女巫还是圣女,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法国,不知道什么是英国,虽然生在法国的土地之上,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法国人,毕竟是哪国人又有什么区别吗?来来去去的还是那些贵族,无论是哪国的贵族都只是想要他们交税而已,又与他们何干。 麻木,茫然,这就是法国。 让娜很久以前便知道这是法国现状,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试图号召法国人起来反抗,在她看来,正是因为不团结,法国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可纵然是知道,但看着那些茫然麻木的脸,让娜的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了几分黯然。 她多想对着他们喊“我的同胞们!我们都是生长在这里的同族,为何我们不起来反抗!” 但她说不出,因为火刑已经要开始了。 “点火!” 伴随着命令,火把落在沾满了油的木柴之上,干枯的柴堆随即剧